她说着,两臂舒展,张开薄膜。等了一会儿,徐徒然却没动静,只微微拧眉,盯着那半掩的房门看。
“……不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喃喃地开口,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不止一个。”
“?”维维没懂,“什么?”
“现在剩的伴生物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徐徒然抿唇,“她还有一个孩子……”
这回维维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
“你是说她怀的那个孩子?可他们不是一体的吗?”
……是这样吗?
徐徒然盯着那扇半掩的门,不知为何,脑中的危机预感又开始滴滴作响。
她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日记。
信徒可以将普通人当食物。而信徒本身也是食物。所以对“它”来说,吃下进食过的信徒,本质等于一次性吃下了多份食物。因此不算浪费。
那……对伴生物来说,会不会也是这个道理?先前进食的究竟是谁?现在要进食的……又是谁?
就在她思绪纷乱的当口,原本半掩的房门,忽然被猛地打开!
不,与其是被打开,不如说是被撞开——一个巨大的肉球,无比迅猛地从房间里撞了出来,身后拖着无数细细的血管,在空中慌乱地飘动着。
那肉球极富弹性,短暂落地之后,转眼又弹得三尺高。只可惜这球似乎方向感不怎么好——在房间里来回弹了几下,愣是没找到门在哪儿。
……也幸亏没找到门在哪儿。
徐徒然一脸震撼地看着那肉球在不大的房间里弹来弹去,目光很快落在了对面的房间内——只见“妈妈”正冷着张脸站在门框内,死死盯着弹个没完的肉球,一脸不善。
她的肚子已经瘪下来了,过分宽大的衣服飘荡着,更显出身体的干瘦。
“……这到底是什么?”就连素来淡定的维维都被当前的情况搞蒙了,目光随着那肉球转来转去,一脸茫然。徐徒然“诶”了一声,飞快解释:“还能是什么,被她当成储备粮的崽!”
那些细细的血管,都是这个崽的。实际吞噬了哥哥姐姐的,估计也都是这个崽,他妈辛辛苦苦地把他喂大,好容易喂到可以吃了,没想到储备粮变成哪吒跑了!
更糟糕的是,她现在还没法追——外面的房间被徐徒然搞得寒气森森,那个肉球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可他亲妈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