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郑号锡起身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

“什么时候来的？”NaNa小声地说着，坐到了他身边。

郑号锡一把搂住了她，明明沙发很大，却偏偏要紧紧挤在一起。

“才来一会。”他抵在了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撒谎。”NaNa小声地说着。

如果才来一会，怎么会睡着呢？

他的怀里有种镇定安心的味道，淡淡的，柔软的，裹挟着她的所有触感，让想要拒绝的她也不自觉地陷入。

算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要拒绝。

NaNa不自觉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那里可以听到他心脏的跳动，有力地，坚定地，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给人无数的镇定感——就像是永远伸出手，只要你坠落，他总是在那儿，总能拥你入怀。

“新宿舍确定了吗？”NaNa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声音小小的，带着全然的放松。

“嗯”郑号锡抚了抚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不自知的温柔：“还有，我给你拿了泡菜来，还有小菜，已经给你放在冰箱里了……”

似乎是怕她多想，郑号锡又解释着：“因为妈妈过来宿舍了，非要我带来……”

其实他没有说出，妈妈在手机里看到了他们的合照，是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的照片，再加上当时慌乱小心的动作，哪个母亲会看不出来呢？

尽管他忙解释着只是普通朋友，不过妈妈始终用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他，甚至还在临走时打趣着“这些泡菜和小菜也给你的’朋友’拿去呀”，让郑号锡只好红着脸落荒而逃。

她，会不会多想？又会不会觉得烦？

即使一路上想了很多，郑号锡还是忐忑着拿着妈妈给的泡菜到了她家。

沉默，黑暗中他听不到她的声音。

郑号锡有些慌乱，忙又解释道：“我就说不用了，要是你不喜欢我，我就拿回去……”

仿佛欲盖弥彰。

有一瞬间的安静。

接着，NaNa就从他的怀里起身。

“号锡哥”她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他莫名不安。

“够了。”她低着头坐在沙发一侧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什么？”好像能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郑号锡紧紧抓着沙发边，开口问道。

NaNa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知道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眼神，所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她始终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游戏。

她可以给他，给自己编织一个短暂的美梦，但是同时，也牢牢记住，不能给他现实的希望。

他们的关系，如同行走于黑夜之中，维持着那脆弱的美丽，但是再多一点，再前行一点，就被戳破了。

NaNa不希望给他这种错觉，也不希望更多地介入他的生活，他的一切。

到现在为止，她可以笑着骗自己，也骗他，但是，真的，真的不能更多了，要越线了啊。

“全部，全部都够了。”NaNa皱着眉说道，语气有点不耐烦。

“啊……”郑号锡起身拉她，虽然笑着却带着慌张和不安：“一定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我把泡菜拿回去，都拿回去就好了吗？不要生气……”

“不是的”NaNa忽然打断了他，语气断然而冷漠：“就像最开始说的那样，就把这一切当做是梦吧，现在，梦该醒了。”

郑号锡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肩膀，低头去看她的表情，语气慌张带着不自觉地讨好：“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又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真的”NaNa终于抬头，眼睛里像是结了冰，望不到底：“结束了。”

郑号锡突然松开了手，呐呐地，不敢相信。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哪里做错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酸，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是的”NaNa回答得斩钉截铁：“号锡哥不是也知道吗？我就是这种人——花心，朝三暮四，坏。”

“好了！”郑号锡起身，抱着头大声喊着：“不要再说了！”

难得地露出了暴躁生气的一面。

两个人像是在黑夜中对峙，明明隔得不远，但是却像有什么横亘在两人之间，冰冷异常。

NaNa抱着手抬眼看他，刚刚的温情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正要说什么，却被郑号锡抬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