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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圜九重不在,所谓的圜府又只有老仆人一人,这再多的欢欣也总让人觉得如同隔靴搔痒,挠不到痒处。到了下午,这贺喜的人总算是都散去了。
窗外的院子终于恢复了安静,沐歌静悄悄的躺在破木床上。几日的修养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小身板着实受了不少的伤。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在之前多修习了几日,说不定如今早就去地府报到了。
田小栓的话在她的脑海来颠来倒去的思索了半天,那日在强盗窝的小楼里他也神神道道的说了一句关于命运精/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圜九重所说的她丢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伤后还未痊愈的小身板实在不太适合做如此搜肠刮肚的思考,右眼开始一跳一跳的疼,那滴狼血最终还是没有被清理干净。
似乎,那滴血跟随着血脉的每一次跳动,慢慢的顺着她的眼,蔓延到了她的丹田处。
一阵一阵的混沌,沐歌揉了揉太阳穴,揉着揉着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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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隐约的闻到一阵浅淡的芬芳,而后是一股很是熟悉的草木香。沐歌心不甘情不愿的醒了过来。
一道明亮的光照射了进来,透过她密密的睫毛,几乎都要灼伤了她的眼。沐歌眯缝起双眼,百无聊赖的看去。
“你醒啦。”声音很轻,仿佛耳语,暗哑中带着一点点瓮声瓮气,听的出是一个处于变声期少年人的声音。
沐歌感觉自己似乎是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懒洋洋的看向了那个少年的脸。
略带苍白的脸,乌黑的眼眉,挺拔高耸的鼻,往下则是红润好看的嘴唇。
嗯,好看。沐歌默默的心里给他打了一个评价,破例恩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
“她刚出生,你要好生将养,切不可将她养死,这可是天地间最后一只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少年人的身后不轻不重的缓缓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威压感。
“知道了,师父。”
少年人煞有其事的点头,又用手摸了摸她。似是爱上了这手感,少年人忽而的爱不释手起来,他一下一下的摸着,只把沐歌摸烦了。
沐歌侧头瞅了他一眼,脾气向来不太好的她快速的一伸脖子,用力的在他的指尖一咬,一口甜腻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