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不坏的,就是容易听人乱说。”
“她人老了不清楚?我看她比谁都猴精呢。”
王翠兰看他这个时候了还向着裴老太,立马炸了,站起来指着他骂:“你就说裴永兴家那大院子,没有她分出去的一亩地能盖得出来?”
“爹当年因为工伤人没了,赔的钱呢?不应该给你这个儿子吗?”
裴永富气短:“那点赔偿款又没多少钱,而且不是养我都花掉了吗?”
王翠兰掰着手指给他一桩桩数:“除了管你吃住还花哪了?上学没让你上吧,房子没给你盖吧,我跟你相亲那阵,你身上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俺娘说要有个房才肯让我嫁过来,她呢,连个土屋都不给你盖。”
“要不是丽丽她大舅二舅有本事,她眼见糊弄不来,我估计彩礼也不打算给。”
“没我这彩礼,咱这房子能盖起来?”
裴丽傻眼了……
这些事王翠兰居然忍到现在?!合着她爹是空手套白狼啊。
裴永富被她质问得羞愧不已,头低了下来。
王翠兰积怨已久,索性借着机会全说了:“你打小就跟裴永兴他爹做馒头吧,他给过你工钱吗?”
周宪起都看不下去了,用不争气的目光看着裴永富。
王翠兰刚刚回来听裴丽那么决绝还有点犹豫,怒气上头后一番吐槽,新仇旧怨加一起,现在是半点和好的心思都没了,直接撂了话:“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你爱咋咋,想给人家当骡子就去当,别拉着我跟丽丽。”
“这些年逢年过节我们也没少送礼过去,早就不欠她什么了。”
王翠兰说完,气冲冲走了出去,裴丽怕她想不开,赶紧跟了上去。
屋里一时只剩下周宪起跟裴永富在。
周宪起望着面前神情颓废的裴永富,心情格外复杂,“一个劲跟你说好话夸你并不是对你好。”
“一个人对你好不好,要看她肯为你投入多少金钱和时间。”
很显然,裴老太哪一项都不够格,她只是对这个孙子施舍出一点心力,哪怕少之又少,而这对于一无所有的裴永富来说,是全部。
周宪起知道很难改变他想法,“跟娘道个歉吧。”
“她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对。”
裴永富如梦初醒。
王翠兰也没跑到哪去,婚礼现场发生了那事,她此时再跟裴永富吵架离家出走,多让人看笑话,她刚推开门就后悔了,自己卧室不想回去,去了裴丽卧室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