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地上的一片凌乱,她不想唤侍女进来,于是赶在裴明昭醒前走下床榻更换衣衫。
无奈手臂上的酸疼牵动着全身,穆清灵哆哆嗦嗦伸出手去够衣架上的衣衫。
白嫩似藕的手臂突然被身后伸出的手掌拉了回来,衣架上的衣裙也被男子轻易拿了下来。
“夫人昨夜辛苦,今日就由我来伺候夫人更衣。”
裴明昭语气温煦,手上动作却是霸道,不容穆清灵拒绝,便替她穿戴上衣裙,待女子香软玉手从香罗翠袖中伸出来,又自然地拉过她的柔荑,放在薄唇下轻轻一吻。
“还疼吗?一会再给你上一次药。”
穆清灵紧绷着脸抽回手,盯着风眸含笑的男子,一本正经道:“烈酒伤身,王爷下次不要饮太多了,如若还有下次...王爷可以在花楼里解决完再回来。”
裴明昭揽过娇妻盈盈一握的腰肢,剑眉微挑,漫不经心道:“夫人如何知晓我去了花楼?”
穆清灵微微一愣,垂下眸子淡淡道:“王爷昨夜归来时,身上的胭脂味太呛人了。”
她这话有些漏洞百出,裴明昭昨夜回来时,明明先去盥室沐浴,再撞见她时身上只有淡淡的酒气。
不过男子却没有抓着她的漏洞不放,只平静道:“昨夜在花楼遇到你哥哥,他怕本王有负于你,守在我身边,拿着金子砸退靠近我的花娘。”
穆清灵低头讪讪一笑:“哥哥此举,着实有些胡闹了,还望王爷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话落,她感到下巴被男子不轻不重捏起,迫使她抬头迎上他深幽的眸子。
“我昨日与西夏小王子商议万胡斋之事时,见穆清池好像对万胡斋的账目廖记于心,不由好奇,你哥哥什么时候接触过万胡斋的账本?”
霎时间,穆清灵心跳如雷。
她脸上不动声色,一面替男子系起衣襟口的盘蛟玉扣,一面淡淡道:“妾身马虎,将穆家与万胡斋的账本混在一起,错拿去穆宅给兄长过目,还请王爷责罚,嘶...”
说到最后,穆清灵突然抽了一口冷气,紧握手心同时皱起黛眉。
裴明昭急忙展开女子娇嫩的柔荑,只见微微红肿的掌心被他玉扣上的鎏金镶边划了一道口子。
他眸光转冷,本以为二人有了昨夜的亲密之举,他可以同眼前女子点破她那些双兔傍地走的小把戏,好让她从此安分守己做他的镇南王妃。
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执拗,宁可用自残的蠢法子转移他的视线,也不愿被戳破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垂眸不语的女子横身抱起,轻轻放到床榻上,又拿出止血的药膏,细细涂抹在女子掌心。
“本王给你的那张和离书,夫人可有带在身上?”
穆清灵微微一滞,她不知王爷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于是迟疑片刻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妾身不敢随身携带,自然留在扬州府邸。”
男子半跪她身前,修长手指在她掌心打着圈,让穆清灵不由想起昨夜,男子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然后...厚着脸皮提出那种荒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