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爷,你且注意着脚下,骷髅岛上的路可不比扬州城平坦。”
见穆少爷不会武功,真就是个脸皮白净的酒囊饭袋,郑石斤嘴角噙着冷笑,意有所指道。
只见穆少爷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嫌弃地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复又迫不及待冲郑石斤问道:
“穆某刚刚听二当家说岛上来了一批新鲜货色,扬州的花街柳巷被镇南王都快管成了尼姑庵。小爷我憋闷许久,今个定要寻些快活!”
穆少爷顿了顿,神色得意道:“二当家可知我在扬州买下了玉兔斋,正打算改成最大的花楼,届时需要鲜嫩货色,或许还能从二当家手中进些货。”
想不到模样不阴不阳的穆少爷还是个好色之徒。
不过倒卖花奴向来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穆家又是个不差钱的,想到丢了余铁嘴这条销赃的暗线,若是能重新拾起穆家这条门路,用来出手抢来的姑娘,倒是不错的买卖。
想到这里,郑石斤眉眼中的笑意倒是真诚了几分,笑道:“穆公子放心,宴席上我定会安排最鲜嫩的姑娘给你品鉴一二。”
骷髅岛极大,楚邪一声不吭,跟在相谈甚欢的二人身后,他悄悄看向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穆少爷,不由好奇此人真正的本性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有在人前展露过?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总算抵达了岛中心,也就是海寇们日常居住的场所。
海王帮的城楼依山而建,用得还是颜色较深,质地坚硬的墨砖建造,远远看去,像是趴在山峰上的巨大怪物,张开大嘴,不怀好意迎接他们的到来。
穆清灵看向高耸入云的城楼,感叹道:“贵帮的防御塔楼视野开阔,若是站在塔顶,定能将方圆数海里的风吹草动收入眼中。”
郑石斤颇为骄傲颔首道:“镇南王四年前曾数次想要攻岛,都被我们及时察觉并击退。如今我们在岛四周安置了投石车,若是那个龟孙儿不识好歹还要登岛,小爷不介意给他点苦头尝尝。”
楚邪听到郑石斤出口辱骂他心中敬仰的王爷,十分憋闷,正要出言反驳,突然听到穆小公子感同身受道:
“二当家所言极是,镇南王这个龟孙儿太狂妄了,不过在西北打了几场胜仗,便不知东海水有多深,竟赤足敢趟进来。若是海王帮和铁鲨帮联手,我看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郑石斤似是很满意穆公子的上道,眯起三角眼放声大笑,将他们请进了大堂。
大堂内,烛火照得明亮,穆清灵一眼就看见坐在正厅紫檀木太师椅中的中年男子。
男子耷拉的眼皮下闪出精光,一寸寸扫过厅刚刚进来的二人,手中不紧不慢把玩着紫玉睚眦玉坠,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穆清灵被男子如鹰隼一般凌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仿若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洞悉内心的秘密。
“大哥,小弟将楚兄弟带来了,至于他身边这位,便是扬州赫赫有名的穆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