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穆清灵盘腿坐在锦被上,单手探进小衣内,动作熟练地摘下束胸。然后眯起眼感叹:“呼,舒坦!”
香君将手中的假喉结小心翼翼地装进荷包内,又取来薄荷膏,在穆清池发红的脖颈儿上细细涂抹。
“妹妹的皮肤真是好,外面的男人可都是眼瞎了,竟然瞧不出妹妹的真身。”
香君只觉手下肌肤如同极品羊脂玉般细腻滑嫩,药膏涂在其上,挂都挂不住,嗖地一下顺着敞开的衣襟滑进芬芳幽谷。
“身材也是这般玲珑有致,可惜整日里却要被你狠心遮掩。”
穆清灵莞尔一笑:“若不是你失手将果酒在我的假喉结上,不也未曾察觉过异常。”
提到往日那次意外,香君吭哧笑了起来:“吓死人家了,好心帮你擦拭,没曾想蹭掉一大块皮下来。”
想到当时的场面,二人不禁捂嘴轻笑。
在穆清灵十岁那年,穆天成从牙行里寻来两位高人,一位口技了得,另一位擅长易容。
二人收下穆家重金,对穆清灵倾囊相授。
这两门技艺,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山的,不过穆清灵只求学个皮毛,在女扮男装时在众人眼前蒙混过关即可。
正所谓熟能生巧,经过七年多的不间断练习,穆清灵荷包内随身带着易容的小物件,即便宿在外面,也能在几息之间将眉眼改造得阳刚一些,男女声调亦可随心转换。
当然,偶尔也会有小意外,比如香君口中提到的那次。
烛光下,净面后的少女柳眉如烟,清眸流盼,肌肤更是白嫩得吹弹可破,饶是在红尘里见识广阔的香君都有些瞧痴了。
“妹妹今日带来的男子,可是你挑选好的‘种子’?”
“他身后水太深,淌不得。”穆清灵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便好,姐姐我虽被猪油蒙过心,但见识过的男子总归比你多些,方才那位公子眉眼清冷,想来定是个生性凉薄之人。”
穆清灵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道:“若真是个凉薄之人岂不更好,待我有了孩子,也不担心他会纠缠不清。”
“对了!”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香君耳边道:“方才在路上,吴兄怕已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等夜深时你且闹出些动静,好让他觉得我同你在...”
香君见穆清灵冲她挑挑眉毛,于是掩嘴笑道:“那你要随我干些力气活...”
隔壁寝室,半敞的梅花棂窗间突然闪进一人身影。
“王爷。”
裴明昭看向跪在地上的吴影,淡淡道:“听穆公子身边的花娘所言,鹏少卿正在花船上宴请盐帮帮主,你过去探听一二,莫要被人发现。”
“是!”吴影领命,身着夜行衣的他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外。
扬州的盐商,盐帮和盐官相互勾结,在扬州提高盐价,倒卖私盐逃避盐税,从大梁始皇以来,一直未能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