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同钢针,狠狠刺入烈耶心口。
他的子民,他的拥护者,如今被人当做最低贱的奴隶,卖去中原。
王座旁,盛开着一盆灿烂的月季花。
有仆从精心养护,哪怕在风沙漫天的匈奴,仍旧开的无比灿烂。
卫景朝却抬起手,折下一朵开得最灿烂的鲜花,放在鼻尖轻嗅。
他身着坚硬的盔甲,盔甲上沾着血污,脸上甚至还有一抹血色,身上的血腥气犹如地狱修罗,令人闻之胆寒。
此时此刻折花轻嗅的动作,却矜贵优雅,透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一举一动皆如天上的神仙。
他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将那花放进去,仔仔细细珍藏在胸前。
低头对满目恨意的烈耶笑道:“我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这是我送给她的战利品。”
“你们匈奴如此贫瘠,唯有这朵美丽的花,才能配得上她。”
第67章
烈耶脸上的恨意,几乎要烧出来。
卫景朝越是云淡风轻,他就越是恨,越是怒。
毁灭他家园的仇人,此刻当着面炫耀他美丽的未婚妻,这样的耻辱,哪个人能够承受?
烈耶只恨士兵们按得太紧实,否则他定要起来,狠狠咬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匈奴哪年不南下骚扰凉州几次?
以往大齐的军队,只是打退他们就罢了,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第一次上战场,就端了他的老巢。
烈耶想破脑袋,也无法想通,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能的?
他怎么做到的?
卫景朝垂首看着他,慢慢问:“烈耶,我记得你也有个极美的妃子,还给你生了个极受宠的儿子,他们在哪里?”
烈耶咬牙,硬气地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那我告诉你,我在说谁。”卫景朝冷冷看着他,“你们匈奴大阏氏和左贤王,他们去哪儿了?”
烈耶哈哈一笑,“他们死了。”
卫景朝脸色倏然一黑。
他脚着战靴,狠狠地碾上烈耶的手掌,冷硬着声音问:“我再问你一遍,他们在哪儿?”
烈耶咬牙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卫景朝缓缓松开脚,又狠狠碾上去。
他面容不变,脚下来回十余次,烈耶的手已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可这个匈奴人,仍是咬牙不语。
卫景朝笑了声,“够硬气,可惜没什么用。”
话音刚落,门外疾步跑进来一名斥候,“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