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难受来的无缘无故,无影无踪,寻不到头。
让他一时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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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柔跟着卫景朝去了军营。
诸位将军一如既往候在议事厅内,等卫景朝进来,纷纷拱手见礼。
沈柔只觉今日的礼数比上次真心了许多,也恭敬了许多,个个都是心服口服的样子。
她随着卫景朝坐下,听他们议事。
那些人看了看她,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吭声。
第一个说话的,便是原先那位副将,他苦着脸道:“大将军,下官绝无不敬之意,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命。”
卫景朝摆手制止他,道:“此事我已有决断,不必多言。”
他目光澄澈冷淡,语气却不容置疑:“贺骠骑年少有为,战功赫赫,威望超群,来做这个副将比任何人都合适。”
“所以,我决定由贺骠骑出任副将一职。至于二位副将么……”他语气微凉,轻飘飘道:“自古军中有监军一职,亦是正二品,如今就由二位暂任吧。”
两位副将脸色苍白,都用仇恨的目光看向贺新城,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死。
明摆着是认为贺新城拿他们二位祭天,给他自己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监军,监军。
这个职位说起来好听,实则没有任何实权,正常来说,是枢密院下派的官员充任。
尤其自本朝以来,四境军队自主权极高,只听命于君主,枢密院的话,向来都是当做耳旁风。
这二位倒是想说卫景朝无权设立监军。
但想起他的来历,又将话咽回去。
这位大将军,不久前还是枢密院副使,乃是为了给枢密院解决心腹大患才来的凉州。
他纵然没有资格,但一封文书入京,枢密院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何况,如今跟这位大将军对着干,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这些个人,至今才知道,因着与沈家的特殊关系,卫景朝在士兵们心中颇得信服。
若是再与他对着干,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思来想去,二位副将怨憎的人,还是唯有贺新城。
贺新城一时百口莫辩,明知这是个陷阱,却无法拒绝,只能憋屈道:“大将军,下官尚且年少,难当重任,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命。”
卫景朝打断他:“我比你更年少。我能做这个大将军,你就可以胜任副将一职。还是说,贺骠骑认为,我这个大将军做的不好?”
贺新城道:“下官怎及得上大将军才智无双。”
卫景朝的脸色,倏然一冷。
他目光环顾四周,淡淡道:“看来我说的话,贺骠骑还是没有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