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看着卫景朝,意思十分明显。
卫景朝道:“那我们就去吃这个。”
说着,两人跨出大门。
候在门外的陆黎连忙上前接过卫景朝手中的箱子,道:“侯爷,要走了吗?”
卫景朝侧目,见沈夫人还没出来,便道:“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沈夫人终于从门内跨出来。
她脸上并无任何变化,沈柔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哭了。
沈柔心底叹口气,松开卫景朝的手,“哒哒”跑上前,握住沈夫人的手,不提她发红的眼圈,只娇声问:“阿娘,我们去吃饭吧。”
沈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卫景朝,点头道:“好。”
沈柔挽着母亲的手臂上了马车。
卫景朝看看自己的马,又看看马车,亦抬脚跟上去,与她们母女对坐。
马车上,顿时剑拔弩张。
沈柔无声无息叹息。
马车中设了火炉,炉上烧着热水。
卫景朝抬手拎起水壶,给沈柔倒了一杯水,道:“嗓子都哭哑了,喝点水润润。”
沈柔用眼睛瞪他,对他这架桥拨火的行为,极为不满。
她将水杯端起来递给沈夫人,乖乖巧巧道:“阿娘,喝水。”
沈夫人不忍拂她的面子,接到手中。
不料,卫景朝便又倒了一杯,递给沈柔。
沈夫人顿觉,手中的水,泛着苦味。
马车一路奔回城中。
陆黎向来会办事,先派了两个人骑马回来安排酒楼,等他们进去时,整个酒楼中已是一片寂静。
掌柜的和伙计们都候在楼下,恭恭敬敬等待着卫景朝莅临。
卫景朝顿了顿,看了眼陆黎。
陆黎也纳闷道:“这是干什么呢?大中午的,你们酒楼没人吗?”
掌柜的谄媚笑道:“贵人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岂敢让旁人扰了贵人清净,是以便先让其他人回去了。”
陆黎便怒道:“这是做什么?我们侯爷向来爱民如子,与民同乐,你们这样做,真真是不知所谓,岂不是陷我们侯爷于不义之地!”
掌柜的脸色一僵。
凉州与京城不同,凉州城中,除却镇北大将军外,最大的官员,便是凉州太守。
这两位加起来,说句是凉州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以往,周太守到外面吃饭,左右都会先清退闲杂人员,给太守大人一个清净。
是以今日,得知长陵侯前来,掌柜的便很有眼色的,赶走了其他人。
不曾想,这马屁竟拍在了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