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和三房住一起,那也是摩擦不断。
原本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分家的时候薛老头说让大房住正屋三间,三房住厢房三间。
宋爱花却说偏心,既然老人跟着二房,那大房也没有什么养老一说,凭什么多占?
她就非得闹着正房一人一半,从堂屋划了道中线,一家一半,厢房也是一人一间,就连茅房也一人一半,分了男女出来。
小姑就大步往正房走。
薛老三正趴在炕上抹泪呢,“爱花,我是畜生,我对不起咱娘啊。”
一边哭还一边扇自己巴掌。
宋爱花就劝他,“三哥,你没错,你一点错都没有。你疼老婆孩子,哪里错了?错的是老太太,她偏心二房,苛待你。你看二嫂从来不上工,不干什么家务,整天上学画画做衣裳,老太太骂过她,打过她吗?为什么就来打你?”
薛老三:“就是我不对,我把娘气毁了,气得老娘跳河……”
“三哥,你瞎说什么?老太太又不是你气得跳河,她是被大嫂气得。你没看大嫂那凶巴巴的样子?简直能吃了咱们三个。”宋爱花压低声音,百般宽慰薛老三,反正不能让他背上包袱。
要是天天自责,以后还怎么要吃的?
薛老三:“真的不是我气的?”
宋爱花斩钉截铁:“当然不是,你这么孝顺,怎么可能气娘?是娘不小心脚滑落水的,你没听孙家宝说吗?”
薛老三抹了抹泪,“希望二哥也相信。”
宋爱花:“三哥你放心,二哥肯定相信。咱晚上吃点什么?还有面嘛,你给我做碗疙瘩汤吧。”
薛老三:“最后一点面都吃光了。还有一点地瓜干。”
宋爱花:“娘这几天估计不肯接济咱们,明天我回趟娘家,让我爹娘接济十来斤面。”
虽然都是粗面,那也是粮食。
她倒也不专盯着二房薅羊毛,不管谁能接济她都去薅,娘家、姊妹家以及其他亲朋都薅得毫不含糊。
就在夫妻俩怎么商量打秋风的时候,小姑一脚踹开房门进屋,“薛明翔!”
薛老三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往宋爱花背后躲。
宋爱花却也害怕小姑,也想躲,她强撑着,“明春,你干嘛呢?”
小姑瞥了她一眼,“没和你说,我找三哥。”她瞅着怂成一团的薛老三:“嫂子找你,跟我走。”
薛老三直觉要被三堂会审、下地狱一样,浑身都发冷打哆嗦,“明春,我不去,我……我还有事呢。”
小姑怎么可能给他反抗的机会?
二嫂说了,把老三拎过来!
那就是反抗就直接扭过去!
她手在炕沿上一撑,人就跃上炕,伸手就朝薛老三抓过去。
要是薛老婆子,那宋爱花肯定挺着胸脯子就挡上去,面对小姑她却不敢,她也怂!
宋爱花下意识就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