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之凿凿,万盼回音。白夫人久久不语,而他便转了话题。
欢儿此次回来,是为父亲送灵位。算日子,她和那些年轻人要动身回师门了?
明日动身,欢儿同我说了。白夫人道。
白翰年道:若她要走,将她留下,碧宁山暂时回不得。
什么意思?白夫人蹙起眉。
翌日一早,姜晚晚等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碧宁山。
出门约有小半月光景,他们行李不多,收拾进百宝袋也就是一会儿功夫。
按照飞行速度,他们辰时末出发,最晚午时中便可到师门,还能赶上在山脚仙镇吃顿午饭。
住客小院里梧桐落叶飞扬,五人在院中汇合。白意欢这些日子都歇在从前的闺房,并不与他们同住,五人打算先去向白夫人辞行,再和白意欢一同上路。
怎料他们在厅中干坐许久,也不见白意欢,倒是白夫人姗姗来迟,面带歉意地让婢女给几人添茶。
几位小仙友,真是对不住。白夫人在上首坐下,眼下有淡淡青印,模样几分憔悴。
欢儿她身体微恙,怕是不能和你们一同回去了。
此话一出,五人都露出疑惑。分明昨日还好好的,白意欢怎会一夜之间就身体抱恙?
容九霄急声道:不知意欢师妹染了什么病症?
白夫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隐隐露出几分犹豫,只是这微末的情绪稍纵即逝,片刻后低声道: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容小友放心便是。我和欢儿也难得相见,她留在家中养养身子,权当陪陪我这个做母亲的。
母女相聚,他们这些同门哪里能阻拦。姜晚晚细细观察着白夫人的一举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她思虑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碧宁山,师姐身子好些再回师门也使得。只是动身之前,可否先让我们探望师姐,若她的确没什么要紧,我们才能放心离开。
这就不必了。白夫人面露难色,她才睡下,还是不要打扰。姜姑娘,你们放心回去就好。
白夫人同他们说着话,却一直拨弄手钏,显得心事重重。她朝几名婢女使眼色,添茶的动作不断,那清澈橙黄的茶汤堪堪盈满杯盏,眼看就要漫出来。
酒满敬人,茶满送客。
这是让他们走。
几人心思微动,从中品出了不寻常的意味。
只是看一眼而已,师姐若睡下,我们只在门外。姜晚晚眼睛抬起,杏眸分明,可以吗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