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的……”

他小口吸着气将插入手背的叉子拔出，又是疼得一抖，先前紧紧捏在手中的银.行.卡不知被丢到何处，于武德也顾不上这个，头上手上源源不断的鲜血带来恐惧，他强忍着痛楚去医院，结果就撞在门板上。

这一下实在是太痛，他额头又有伤，差点没把他给送走。

短短时间内就经历了滑倒，被桌子砸，手被扎破，撞在门上常人一个月都不会碰上的事情，于武德后背冒着凉气。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此刻的遭遇会不会……

不，肯定不是这样，于武德舍不得冒充黎初带来的巨大利益，来钱又快，咬牙继续往外面走，这次他是扶着墙一点点挪动，这样就不信还能撞到东西。

撞是没有撞到，他松了口气，结果之后下楼梯的时候脚底下踩空，整个人滚了下去。

于武德：“！”

一连窜的撞击带来巨大的痛苦，最后他抱着形状异常的腿，奋力抬头望楼梯上去，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却感到被东西绊了下。

于武德犹如浸入冰水，骨缝里都透着凉气，就连痛楚都被压了下去。

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点开通话打的却不是急救，而是报警电话：“喂警察吗，我报案举报我自己，你们快来把我抓走！”

……

黎初从警局出来，因为离漂亮不远，便一路慢慢走回去。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接近正午的阳光非常透彻，像是能洞穿一切阴影，虽然她感觉不到，但这样的天气应该很热吧，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世界很静，往来的只有车辆，它们飞快驶过也没带来多少动静，就连蝉鸣跟着一同消寂。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裴末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他微微喘息四处张望，等见到她后，眼睛亮起朝她跑来。

黎初不由多看了几眼他的眼睛，刚才的形容不是她夸张，裴末的眼在那一刻真的亮了，就像是抓住了日光。

最后裴末停在她面前，胸膛起伏，额角渗出细小的汗水，沿着青黛的鬓角一路流下，沿着下颌线滚入衣领中，他那头向来一丝不苟的黑发。

乱了。

黎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即使是下班归来，眉宇难掩疲态，但他的头发和衣着还是整齐的，最多是脱下外套叠好挂在手臂上，内心急快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裴末笑道：“黎初。”

他笑了，他又笑了，他对着她总是笑，黎初稍稍回忆，记忆里就是裴末的各种笑脸，“为什么不坐车？”

裴末一顿，颇为不好意思地转开头：“那边出了事故，堵住了。”

那你为什么宁愿下车，一路跑过来，也要来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