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诸和带着兵马一路东行,在距离大邑城外二十里处停下,赶路途中虽然也遇上过几次小股部队拦截,都被轻易击退,等接近大邑城的时候,师诸和便让负责后勤的民兵就地扎营,自己带着前军负责防护。
他的担忧没有落空——过不多时,大邑那边就派了骑兵过来攻击,而且人数并不少,显然是希望能给朝廷兵马带来一波重击。
任飞鸿看着向自己这边冲来的精壮骑兵,果断下了结论:“彼辈并不善战。”
她的判断是有道理的,张亟手下发动攻势的时机卡得不前不后,此刻他们营寨还没建好,但阵势已经布置妥当,何况两边相隔的距离其实并不太近——以师诸和行军之谨慎,必定不会流露出太明显的破绽的——所以完全起不到“渡河未济,击其中流”的效果。
据任飞鸿目测,此刻发动攻势的敌方骑兵约有三千人,师诸和让戟兵在前,弩兵在后,等对方进入到射程范围当中,立刻让用强弩进行攻击,大部分骑兵都直接坠马,少数冲过来的骑兵,也都被长戟所阻拦。
对方的战术积累还相对薄弱,第一波冲击没能成功,阵势顿时有些散乱起来。
任飞鸿微微安心,她本来以为大邑那边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有所自恃,担心此刻派兵出来,会惊得师诸和这一路大军掉头离开,才一直按耐,不过张亟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证明,他之所以没能把握住机会,只是缺乏调兵遣将的经验而已。
作为一个先是在台州那个各个家族勾心斗角的地方做了一段时间幕僚,然后又在西夷之战中与天子直接对线的谋士,任飞鸿有些难以适应当前被丢到张亟面前的情况——作为谋士,她习惯时时用心筹谋,奈何此次的敌人水平过分低微,反倒让任飞鸿不是很好判断。
另一位幕僚也叹道:“彼辈居然也能坐拥大军。”
任飞鸿道:“时也势也,既然恰逢其会,只好让他们得意一时。”
这样无能的人都能把控住东地权柄,可见此地主官水准如何。
任飞鸿想,自己此前的预测也不算完全错误,她最初的计划是辅佐扶何汸一统西夷,然后以丹台两州为据,慢慢图谋中原,在那种情况下,如今的天下,各处都应该是彼辈人物统领大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