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
阮棠就从脑海深处翻出了一张脸,她还清楚就是从那天过后,裴青一反常态地要求她别跟着去公司,在家里待着。
之后就拿回了驾照,自己开车去公司,每天|朝九晚五,每天行程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九月三十号那天晚上,他回来的特别晚……
然后被绑的人就变成了裴纪安!
阮棠不傻,在抵达裴家,她看到裴青的表情时,隐约就猜着了点什么,现在找到了一些小线头几乎将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猜了个正着。
近一个月的谋划。
全都是裴青有意为之,将计就计罢了。
“棠棠,唐一曾经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被汪晴邀来担任了我一年的心理主治医生,他并没有履行一个医生该有的职责。”
“自然……我的手段其实也并不好看,棠棠,别怕我。”
裴青发出轻轻的祈求。
柔和温暖的光照耀在阮棠的身上,他能够清楚见到她每一处的表情变化,筹谋这些的时候他没紧张,事情真正做出来的时候他没紧张,甚至叙述那些过往,他心情都格外平静,波澜不惊,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可当一切都切出来坦白在阮棠面前的时候,他紧张了,紧张到忍不住提了提那黑暗的两年,只盼着阮棠不要害怕他。
有时候,裴青也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疯子。
就像现在。
他千方百计地用那次的绑架案,过往的两年生活来勾起心上人的同情心,想方设法地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另一面,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棠棠接受不了这样的他怎么办?或许,手段再强硬些,将人锁在家里,满心满眼只能看到他……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么?
裴青落在阮棠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喉咙克制地咽了咽,眼眸晦涩深沉,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吧唧——
啾——
预想之中的抗拒、逃离、害怕统统没来。
有的。
是两个在唇上落下的响亮亲吻。
阮棠跨坐在裴青身上,腰肢往他那边凑了凑,双手捧着那张脸用力亲了两口,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怕你?在到达御水花苑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裴青愣怔地问。
“我当时想的是:幸好被绑的人不是你。”
阮棠轻轻回答,在看清裴青脸上的愣怔时,她忍不住起身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亲吻,进他怀里,仰头轻咬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本质上,阮棠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