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地盘算,祓神险些气笑。
这小姑娘想得倒是挺美。
“你倒不觉得麻烦?”
清禾举一反三:“哦?您的意思是,您愿意陪我住在那里,免得我来回搬麻烦,是么?”
神灵顿时不说话了。
清禾在软榻上滚来滚去,又缠着祓神说了几句话,被其冷峻批评一顿后,终于找到生活的实感。
她心满意足地宣布:“好啦,我又有生活的斗志了!”
祓神疑心自己方才说得过于严厉,以至于这小姑娘傻掉了。
否则怎会因他严厉的训诫而找到生活实感。
“您不懂。”
祓神的批评,就和姨妈家外面那堵总是遮着太阳的围墙,阴暗清凉的居民楼走道,以及楼下那棵茂盛粗壮的老梧桐一样,是她生命中印象极深刻的锚点。
“这是家的感觉。”
可祓神于她,是什么家人呢?
父亲?兄长?母亲?
代入父母表哥给她的感觉,她觉得都不对劲。
祓神给她的安心感,比山岳更加雄伟深沉。
祓神令她产生的依赖感,比山月更加温柔多情。
所以,不是父母长辈的他……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人呢?
将锁灵殿收拾妥当后,清禾终于觉得,有料理的仪式感了。
于是——
“祓神大人~”
祓神拧眉:“你又要如何?”
“我不敢杀鱼呜呜呜呜。而且这鱼刺好多,我不想吃。”
祓神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很好。
再睁开眼时,依然是清冷高华的祓神大人。
虽然他目不能视,却已然通过少女可恶的语气,知晓对方此刻是怎样狡黠又撒娇的表情。
她莫非以为,那些花言巧语就能令她作天作地,毫无底线。
“不想吃便不吃。”
神灵冷冷道:“若要练剑,怎可不见血。”
神灵冷漠表示,她的剑道之路,就从给鱼剔刺开始。
“新家第一顿饭,您居然不想参与么?”清禾十分受伤地幽幽说道。
祓神:???
就是现在。
立刻。
马上。
将这个坏嘴巴的小姑娘给他从地宫丢出去。
这个家不欢迎她。
最后还是清禾挽起袖子,刷刷刷开始给鱼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