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有老茧,却仍然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动账册,那些索然无味的数字似乎一下变得活泼生动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凝结成一道绯红的身影。
最终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汇集在一双睿智的眼眸中。
乌黑、深邃,不见丝毫阅尽世事的沧桑,难得的纯辙清透,时而深不见底,时而活泼灵动,仿佛一颦一笑近在眼前。
祁衍之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但不知怎么的,回京之后这段日子,他越是选择刻意忘记,那道身影反而越发清晰,始终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来人!”
“在!”
祁英就站在门口,听得书房内的传唤立即应声而入。
自家王爷这段时间喜怒无常,才将人赶出去,如今又要他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我记得沈大人将酒精的妙用已经呈报兵部很久了,如今可有消息?”
哦,是正事就好。
祁英暗暗松了一口气。
“尚无。”
“那些只知道整天舞文弄墨打口水仗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不知道酒精对边关军士的作用重大吗?他们除了争权夺利,眼里可有家国天下、可有对生命的敬畏!”
拳头抨击在书桌上发出的重响吓了祁英一跳。
“兵部行事向来如此……”也不是头一回了,为何自家王爷这次发这么大的火?
祁英不李姐。
“属下这就去催问!”
不过替自家主子分忧是他的本分,当即二话不说,应声就准备退下。
“王爷,此事最好与常大将军商量,由常大将军出面比较好。”陶老先生忙出来将祁英拦住,转头又劝慰自家主子。
见书案背后的男人没有声响才小心翼翼的对祁英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王爷,粮草旧案只能查到户部尚书,您已经尽力了!”
“谁都知道这背后肯定另有主谋,可户部尚书一力承担,死都不松口咱们没有证据呀!”
“您一直为今上所忌惮,此事不能再查了,想必常大将军也能理解您的苦衷,而且沈央大人当年侦办不力的罪名也已洗清,就此罢手吧!”
……
江陵府,李家。
江婉望着面前自称李文盛旧友的男人,已经目瞪口呆。
“你是说,李文盛还活着?”
“是!”
得到如此笃定的回答,江婉只觉得跟听天方夜谭一样,完全不可理喻有没有。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