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觉得她今日说话都随意了很多吗?就是这身衣服的功劳。对,王爷您穿这身浅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随和了很多,不像以前总穿黑色衣服时,看上去那么咄咄逼人。”
祁英提到江婉,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触动伶牙俐齿的开关,说服人的理由也越来越充分起来。
“王爷您不信我还能不信江婶子……”
“走了。”
“哎哎!”
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好,终于多云转晴,不仅没再计较还起身抬脚就走,显然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祁英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跟在身后一边应声,一边拿衣袖猛擦自己额头渗出的汗。
眼看着就要入秋了,这天气还怪热的,那么大几个冒着凉气的冰盆摆着,还都像一下失去了作用,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
欢送钦差,在江陵府城本应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再加上这次晟王也算替江陵府铲除了一大毒瘤,呼声更加高涨。
可是等富豪乡绅们召集起来,急匆匆的赶到码头,却发现嘉裕江上碧水晴空,过尽千帆早没了钦差大人的影子!
“晟王真是难得的好王爷啊!以前都是咱们大家伙儿误会他了!”
“替咱们江陵府除去了血手帮,就这么低调的离去,连感谢都不让咱们说一声。”
“咱们大虞朝还有如此贤王,实属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
各种夸赞之词,不要钱似的弥散在整个江陵府码头,总之以前被批评的有多厉害,如今被夸赞的就有多恐怖。
江婉也被夹杂其间与一众酒水商人站在一起随声附和。
其中不乏遭受到血手帮的伤害之人,夸得倒也情真意切、真情实感,但不少人的附和也有些言不由衷、神情敷衍。
江婉总觉得此时大肆夸赞的人,与之前骂得口沫横飞的应该属同一批人。
钦差返京的消息不仅在江陵府的码头扑了个空的送行人员中流传,在京城的茶楼酒肆也是热门谈资。
生活在皇城根下、权贵堆中的老百姓自然比江陵府的民众知道的消息更多几分。
“知道吗,知道吗,晟王要回京了!”
“他这是查到证据了?大将军一门忠烈,含冤十多年,这回可有希望沉冤得雪了!”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皇上从来就没有定过大将军的罪,何来含冤一说?”
“难道按你说的就对了?若没有那些歹人作祟,常胜军个个英雄好汉又怎么会折损边关?”
持不同意见的话题才刚冒头,立马就遭到周围人的猛烈抨击。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对忠、奸的辨别更有自己的一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