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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无碍。”除了中规中规的开场白,再次开口,两人的语气就熟络了起来,“躺了这么久,骨头都快生锈了,我刚才出去跑了几圈马。”

对祁衍之来说,常将军是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存在。

当年他那么小就被皇兄丢进军营,要不是有常将军看护,哪能活到现在。

常将军则是很不赞同的瞪着他,哪怕祁衍之已经三十多岁了,都是当爹的年纪了,只要一日未成亲,就仍然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

“听说你的伤深可见骨,快把盔甲脱了,让军医再好好看看,可别落下什么隐疾!”

“将军,我真的好了,我正要跟您说这事!”祁衍之此时只对李延平的家世十分好奇。

这次要不是有李延平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东西,不仅他,就连整支队伍都要葬送在雪原,无一人有生还的希望。

事后想想,都后怕不已。

只可惜,那些东西全都在雪原上耗费掉了,最终落到常将军手里的,只有几件浸过桐油的雨衣。

这还是当初拆了做帐篷,后来祁衍之又下令复原回来的。

“这东西说不上精妙,可的确十分实用。”常将军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亲自披了穿在身上感受了下,“不重,还不影响活动,你说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之前大家都没想到呢?”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下雨天都不是出门的日子。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靠油纸伞或是蓑衣,要么经不住风雨,要么太过笨重,大部分人出行只得靠淋,要早有了这东西,行动完全不受影响啊。

不过雨衣在常将军这里也就稀奇了下,毕竟行军打仗的军队连死都不怕又何惧区区风雨?

“你说兄弟们是用针线缝合了伤口才保住性命的?”常将军的所有关注点在这里。

“怎么可能!王爷之说也太匪夷所思了,人的血肉又不是衣裳,破了缝上去就好了。”常将军还没来得及质疑,倒是随行的军医立即反驳了。

这位也是军中老军医,有德有望。

到这里看到伤兵营与众不同的情况也暗自吃惊。

若祁衍之说的是哪个军医巧手回春,他甘愿拜师学艺,可这么儿戏的说法,让他以及军中那么多军医的脸往哪儿搁?

敢情受了伤只需要找裁缝就好,要他们何用?

哪怕对方是王爷,这位军医也没忍住要据理力争。

脸面问题倒是次要,更重要的是兄弟们的性命!若朝廷当真听信了这个说法,军队里连军医都不配了,这岂不是当性命当儿戏?

“事实上就是这缝合之术救回了兄弟们的性命!不过事先都拿了酒精清洗,酒精是何物就要问李延平了。”祁衍之不是推脱,他也是真的不知道。

李延平被传至中军帐的时候,才发现营帐里气氛肃穆。

他一进来就被两尊大佬齐齐盯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像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吧,为什么师傅和祁将军要拿这样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