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形容临江县再恰当不过了。”江婉自己说得都忍不住笑起来。
“在一群落毛鸡中,但凡毛色漂亮一点都被盯上,府城的格局就要大很多。”
“虽然咱家六月制冰是神奇了些,但府城不少人家都自建有冰窖,大夏天并不缺少冰用,至于火锅,不过是一道吃食而已,还不足以令人生出不惜犯法也要杀人夺宝的心思。”
“再说咱们正经开了铺子,不像当初在临江府摆摊,是要给官府衙门上重税的,自然也能得到官府的庇护,一般人来闹事都可以报官打发。”
这完全跟在临江县时没法比。
当初她跟赵芸娘是奔着县书院的伙房去的,结果才干了一天就自立门户,全副身家也没多少银子,自然走不了正规的渠道开店经营。
虽然大虞朝律法不健全,但好歹也是王化之地,并非原始丛林,仍然处于弱肉强食的地步,不然那些老字号的招牌手艺是如何保住的?
“原来如此!可望江楼是怎么盯上咱家的?”赵芸娘一边听得直点头,一边又疑虑重重。
“估计与他们孙家的内斗有关。”
江婉自见过小环之后,就在思索这个问题,想想自家这场祸事,估计还得从望江楼门口帮陆学政抢回钱包说起。
当时孙启明答应得那么痛快,且望江楼的孙管事又积极配合,任谁都不知道他们孙家的内斗,竟然拉上李家做了炮灰。
赵芸娘听完全程,理清了前因后果,也十分认同江婉的分析。
“那咱们就把那家店盘下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及望江楼的规模大,但咱们胜在有特色,至少不能让那个孙启耀再小瞧了咱们!”
赵芸娘很得江婉喜欢的原因之一是说干就干,做事干脆利落,很有魄力。
婆媳俩商量明白后,当即脚下一拐,直接朝望江楼附近的醉云楼而去。
她们到的时候,醉云楼仍旧关门闭户,虽然有打扫的痕迹,但人迹不至后,无孔不入的灰尘还是慢慢的积了起来,看起来越发的萧条了。
介绍人早告诉过江婉,原东家平常都守在三楼等人接手。
果不其然,赵芸娘才上前敲门,就有人来应门了。
醉云楼的原东家姓蒋,是个四、五十岁的大胖子,是个外地来江陵府做生意的客商,当他看到望江楼生意的火爆后,十分眼馋,就拿出了自己的大半家当起了这栋楼。
并非他家厨师的手艺不好,也非经营不善,好像也是跟望江楼起了什么冲突,输了场官司一下就倾家荡产了。
如今这空荡荡的醉云楼已是他的全部家业。
这蒋东家在这场失败的生意中受到的打击比江婉预计的还要大,来开门时,顶着一头凌乱的发,眼睛仿佛受不得强光似的眯起来,好像没睡醒一般整个人萎靡不振。
“何事?”
本来听到敲门声,蒋东家还内心一喜,他这个醉云楼的门,已经好久没人敲响过了。
可是看清来人,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