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县衙才是最佳的乘凉之所。
郑县令一把茶壶,一张摇椅,悠然自得的打量着江婉,两眼的精光与当日公堂之上或昏庸或谄媚的样子恍若两人。
他对江婉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反倒点了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民妇见过大人,感谢大人昨日铁面无私,廉明公正,还了民妇一家人的清白!”江婉心里一边吐槽这又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一边还得感激涕零着歌功颂德。
“本官任一方父母,自然要公正廉明。”
郑县令寒暄的兴致不高,江婉只得开门见山。
“民妇今天前来,除了表达民妇一家人对大人的感激之情,还有一个建言想说给大人听。”
“民妇早就听闻县令大人爱民如子,只可惜咱们临江县偏远贫瘠,朝廷赋税缴交年年垫底,累害得您这样的好官也跟着无法升迁,蹉跎至今。”
“只可惜民妇一家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为大人分忧,每每想到都心急如焚,不过如今倒想到一个法子。”
江婉边说边留意着郑县令的神色,见他听到自己说起赋税,看向自己的目光都热切起来,就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你说的是制冰的法子?”郑县令玩味的拿起小几上的一个青花空碗,冲江婉扬了扬。
这是他经了昨日的事后,一早遣了小役去排队买回来的,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正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呢,正好这妇人还算识相,这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是,也不是。”
“嗯?”郑县令都已经做好了接收人家方子的准备,却见对方不卑不亢的回了四个字。
“先不说我家这制冰的法子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人会,且不易外传,学也不一定学得会,若真是让大人掺和进生意里,还是与民争利,那岂不是陷大人于不义?这可违背了我的初衷!”
尊卑等级的称呼实在绕口,江婉见自己拿捏准了郑县令的胃口,干脆也不装了,“临江是我家,建设靠大家,我愿紧随大人的脚步,也为临江县的建设出一份心力!”
郑县令的目光在江婉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很惊诧这妇人的镇定和气魄。
“好一个临江是我家,建设靠大家!”
“想不到我临江一妇人都能有如此大的格局,本官甚幸,想来临江繁盛指日可待!”
只一瞬间,他就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