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闪身,险险避开数位黑衣人的猛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食案上的酒壶,朝着北堂龙霆前额兜头浇下。
茶水哗然,北堂龙霆神色愈发暗沉。
他一手抹去面颊上的茶水,心下思忖着他好歹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今儿个若是让凤无忧这臭小子整得铩羽而归委实丢脸。
可凤无忧骨子里的野性,却又让他联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锋芒毕露,意气风发。
“可惜!”
北堂龙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腹诽着倘若凤无忧愿意乖乖当个上门女婿,他还可欣然接纳。
遗憾的是,凤无忧作恶犯上,屡屡迫害北堂璃音,罪不容诛。
“可惜你个大脑瓜!”
凤无忧气得面色铁青,手中酒盏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北堂龙霆的脑门儿。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酒盏应声而裂,北堂龙霆前额处亦隆起一个大包。
“混账东西!”
北堂龙霆勃然大怒,一手擒着凤无忧纤细的手腕,他接过黑衣人手中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就将生龙活虎的凤无忧绑成浑然不得动弹的粽子。
“跪下。”黑衣人声色肃冷。
“爷不跪天,不跪地,自然也不能跪你。”
凤无忧心里有气,即便知道此刻并不是同北堂龙霆抬杠的时候,依旧不愿屈服。
黑衣人闻言,厉声喝道,“大胆!你乃北璃的臣子,岂有面圣不跪的道理?”
凤无忧桃腮含笑,不怒而威,“北璃王,你最好搞清楚。你是北璃的君,我却不是北璃的臣。想让爷跪你,不妨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哪国的君。”
“凤无忧,纵你不是北璃的臣子,好歹也是将门之后,为何堕落至斯?现在的你,怕是连君子都称不上。”北堂龙霆痛心疾首道。
曾几何时,他曾对凤无忧寄予厚望。
少年将军,有狼性有野性,忠肝义胆,义薄云天。
而今,凤无忧这不着调的样子,委实让他气得牙痒。
凤无忧撇过头,冷声言之,“你若为君,我当永不为君子,因为你不配。”
“………”
北堂龙霆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他心下腹诽着,凤无忧这臭小子还真是厚颜无耻。
就凭她这般无赖劲儿,他才不稀罕当她爹。
殊不知,不久的将来,他每每想起此时的剑拔弩张,纵悔得肠子铁青,再换不来凤无忧的回头。
黑衣人见凤无忧巧言善辩,始终不肯屈服,一脚踹至凤无忧膝弯处,迫使她双膝磕地。
凤无忧吃痛闷哼,却是宁折不弯。
双膝及地的瞬间,她顺势劈叉,显出一副铮铮傲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