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上任固有的清理朝堂开始了,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方家也没有逃过此劫,再一次经历了几十年前的场景,方娄被罢官了,后有官员攀咬出他贪污赈灾粮款,经查属实后,新帝大怒,抄家并将方娄流放苦寒之地五年,念他年事已高,允他十日后上路。
这一次没有岳家做替罪羊了,也没有方氏宗族出面保他,方家终于败了。
方老夫人接受不住这个打击,一股急火人便瘫在床上,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只眼泪一直在流,心里喊着:报应啊!
许夫人也被从佛堂里放了出来,现在家都败了,哪还顾得上她之前的事,只能出来打理家事,方桃月则是憔悴不少,她还没出嫁呢,她被退婚了。
刘家好运的保住了官职,而自家成了白身,刘家既然连不受宠的桃灼都嫌弃,又怎么地接受一个罪臣之女,一日都没耽搁就送还了婚书。
方娄一下子老了十岁,威风一世,到了晚年竟然落得如此凄惨,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不会白白等着流放的,这十天时间他想尽了可以走的门路,可和他相熟的人家,要么是同一党羽都被清算了,要么是奸滑的逃过一劫,和他们这些获罪之人断绝往来的,连门都不让他进的,患难之交竟是一个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个,高阳侯!方今仪在武元裴登基后被封为兵部尚书,总理兵部事宜。
这一想方娄有力气了,忙叫人备车,往京城的侯府行去,到了地方后,毫无意外的被挡在门外。
方娄也不气馁,他还有个后手呢,命人火速赶往翠屏县小南庄。
这段时间变天连在乡下的桃灼都感觉到那丝紧张的气氛,可见朝堂上是怎样的一个暴风骤雨了。
方今仪被任职自然无法常住翠屏县,京城离小南庄有几天的路程,桃灼放松了不少,这样在任务期间她不用想办法躲着方今仪了。
要说人家方今仪其实很君子,虽然目光中含着对她的一丝情义,但并没有表达到行动上面,没有给桃灼带来困扰,反而帮了她不少忙,对她也很尊重,都是这个邪恶的剧情任务,让她每次都羞于面对方今仪,总感觉系统在逼自己对他出手一样。
这天天气不错,大郎请了些人给稻谷脱粒,热火朝天的,满场都是灰,这时方娄找到了桃灼家。一见到桃灼,方娄就跪了下来,当着几十个力工的面涕泪纵横:“桃灼啊,救救为父吧!救救我们方家吧!我知道你对方家有恨可不管怎么说也养了你十七年啊!”
这一出让不少人都放慢了手中的活计,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八卦。乡土中没有什么娱乐,也就是讲讲东家长、西家短的,再有就是炫耀下知道的大户老爷家的八卦了。
桃灼被方娄的举动吓了一跳,旋即回复面无表情,往旁边让开,想跪就让他去跪着吧。
方娄那老奸巨猾之人如何会让桃灼避开,唱作巨佳的逼桃灼表态。
这面的动静惊动了大郎,他过来一看低声和桃灼商量起来:“带他回屋里说吧,在这也不像个样子,让人家看笑话。”
桃灼无奈的同意,二人带着方娄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