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怒,甩袖挥手,道:“退朝。”
“恭送父皇。”
出了朝堂,回了东宫,沈璟昀心情极好,连带死皮赖脸跟着他的杜文郢和周时唯都没遭到嫌弃。
周时唯跟在他身后笑道:“没有姜氏捣乱,朝廷里面多舒服,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阻碍。”
“咱们殿下一心为国,才会有追随者众多。”杜文郢道,他纠结了半晌,看着沈璟昀问,“表哥,据说淑妃娘娘……我母亲十分忧心,表哥可否告知,到底为什么?”
“父皇抓了子悦,以幼女为迫,逼姨母陷害枝枝和孤。”沈璟昀说清那日的事情,“姨母再留在宫中,也是被父皇利用的命,倒不如跑去行宫,避难也好。”
总归是亲姨母,沈璟昀不会对她太过分。
杜文郢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连姨母的情分都不顾了?”沈璟昀失笑,“枝枝并无大碍,姨母也是无奈之举,我怎会迁怒于她。”
杜文郢心惊肉跳。
这话说的,若那顾枝真的受了伤,他就会迁怒姨母吗?区区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就这般重要?
周时唯沉默不语。
他亲眼见过殿下待顾承徽有多好,自然晓得那是他掌中的宝贝。
一时寂静无言,沈璟昀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侍立的小黄门:“承徽在里头吗?”
周时唯和杜文郢精神一振,齐齐问道:“殿下,承徽如今能独自一人待在书房吗?”
殿下未免太放心了。
周时唯还记着呢,以前殿下分明很怕顾承徽变成另外一个姜皇后,现在是怎么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话音刚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身姿如燕的女孩就出现在眼前,惊喜的望着他,“殿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杜文郢和周时唯,怯生生后退一步。
沈璟昀跨步进去,淡声道:“都做什么呢?”
周时唯会顾忌枝枝的感受,杜文郢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当即直接问道:“表哥,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进你的书房,你疯了吗!”
枝枝并不生气。
除夕夜那日,满殿的人,只有杜文郢替沈璟昀说话,帮自己的忙,这个人虽然嘴坏,品行平平,但还是自己人,没必要生气。
但她还得跟杜文郢吵架,不然总让殿下护着他,杜文郢肯定看她更加不顺眼,总要把人折腾服气了,日后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