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训,按照东宫的规矩,背主的下人,应交由女侍中处理,若昭训只想贬斥不欲要她性命,倒可以自己发落。”
枝枝轻轻嗯了一声,看向黄莺,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那便贬去做苦役吧。”
萃蓝几人还呆呆的,半晌齐齐低下头,好似听不到黄莺的求救声。
长在宫里的宫女,大多数都是人精,至少也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的人犯了错,被主子们惩罚了,那是她们罪有应得,哪里犯得着牺牲自己为她求情。
枝枝又躺在了贵妃椅上,还拿着厚实的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遮了起来,不露一丝缝隙。
她现在有些难过。
进入东宫也有两个月了,从第一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要夺得太子殿下的心,获得殿下的爱,只有这样才能拯救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枝枝心里都明白,她一直在逃避,逃避面对太子殿下,做的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看似好像在勾搭对方,其实都只是不敢面对自己心里的胆怯和排斥感。
最重要的是,东宫的生活实在□□逸了,不用争宠就能过好日子,比在家里都舒坦,比之危机重重的宁王府,更是如同人间天堂,她便生了惰心,潜意识觉着,这样也很好。
枝枝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姜皇后现在没有搭理她,可她的屠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蓝姐姐在宁王府也生死未卜,她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安逸。
枝枝大睁着眼角,阳光透过毯子细细的缝隙,斑驳的光便带来了几分光明。
我不能这样敷衍了事了。
还要感谢黄莺和木良娣搞这一出事情,给了她警醒,否则恐怕还是要陷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里,得过且过。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动不动地躺着,要真的行动起来,也是件难事。
情.欲易求,真心难得。
让一个男人上她的床,她有无数的招数,单凭着蓝姐姐几句点播,她都能让男人在她床上欲生欲死。
可该怎么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还是太子殿下这样聪慧的人物?
俗话说的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枝枝真觉得,前人就是有智慧,说的字字句句都令后人感同身受。
活了十五年,唯一一个能玩弄的男人,便是蓝姐姐了,可哪怕是蓝姐姐这样聪明通透的女子,却还是得不到宁王的真心。
父亲后院里的姨娘,个个都是透明人,最得宠的是自己的姨娘,也不过是占了皮相的光,说抛下便被抛下了,更不论失宠多年的顾夫人。
枝枝很迷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