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总觉得这个朋友圈不是表面那么单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回复道:“这么凶?”
他等了会儿,没等来回复,等到了别人。
谈越已经洗换了衣服,穿了身西服,喷了发胶,刮了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器宇轩昂。想必,是特地打扮了一番来的。
相反,祁玦在自家酒庄里,穿的是宽大丝绸衣,深蓝色,与夜色相融,在蔷薇与玫瑰中显的慵懒而俊逸。
自谈越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真实的笑意已褪去,嘴角流露的不过是虚假而已。
“谈先生,你迟到了一分钟。”
谈越拉开凳子坐下:“一分钟而已。”
祁玦微笑,将红酒杯往谈越面前推去:“一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浅笑道,“回复一条朋友圈。”
谈越不以为然,懒得听这些。
他打断了祁玦的话,直入正题:“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不急。”祁玦指尖弹在杯壁上,发出嗡的一声,“先尝尝。”
谈越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尝红酒。
他单刀直入:“我问你,桑遇是不是余知白。”
祁玦眸光一沉:“你弄丢的人,找我来要?”
谈越:“你想瞒着我,但是你忽略了你就是最大的破绽。你对他太好。”
祁玦笑了:“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爱护。他的家人,朋友,等等。我不是你,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问他的消息。谈越,余知白已经死了,你在奢望什么?你幻想着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他的尸体图片整个网络都在传,你管过么?”
“放任全网发酵,放任所有人抨击他,诋毁他,侮辱他。阿白是什么人你心知肚明,他能做出那样的事?摆明了有人陷害,但你无动于衷!”
“我‘死’了几年,可我的眼睛还在,你对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谈越,我佩服你还敢站在我面前,更佩服你还有脸说出余知白这三个字。”
“你想从我祁玦手里夺人,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谈越的手紧紧捏着,他的眼神中散落出哀伤。
“你亲手将人送下的地狱,不要妄想还能看到他的灵魂。”祁玦放下酒杯,杯底发出碰撞的声音,他的唇染上红酒,舌尖扫过,酒香满溢。
他看的出来谈越在强撑,这么多年来的身居高位和执掌权力,以及在余知白面前的强势和霸道,使这个男人不愿意服软。
承认自己错了?不可能。
谈越寒着一张脸:“那也是我跟余知白的事,他爱的是我不是你,你比我更没资格。在三个人的游戏里,你永远都是输家。”
祁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靠着座椅,指间戴着银色戒指。
上头还有攀爬的藤蔓,精致而美丽。
他单手撑着额,缓缓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输赢,我无所谓结果。我要的很简单,护我爱之人周全,仅此而已。”
谈越心烦意乱:“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事?”
祁玦抿了口红酒,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阿白,选择林含。”
谈越:“关你屁事?”
祁玦:“不愿意说?”他笑了笑,“那我帮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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