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为什么会找到谈越,为什么会替代余知白,当记忆回想起的那一刻,余知白已经心知肚明了。
就因为幼时的谈越临走前问了他的名字,他开了个玩笑,说自己叫林含。
从此谈越就记了这个名字一辈子。
说是痴情也是痴,说是痴傻也是傻。
若不是死过一回,余知白到了也不会知道自己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败给了自己曾开过的一个玩笑而已。
好在,当一切回归正轨。
他爱的从来都不是谈越。
为什么会在记忆失去的那时喜欢谈越呢,大概是因为,他当时的无微不至,宠爱,霸道像极了一个人吧。
谁到底是谁的替代者,谁是谁的玩物。
谁知道呢。
余知白多拿了一杯酒,朝着林含走去。
醇厚的酒香四溢,酒杯落下的那一刹那,另一双手也恰逢时机的落了下来。
在林含的面前,在这一处角落,在无人注意的地方。
余知白的视线落在对方手上,眉心微蹙,他一直盯着对方的手。
心里咯噔一下。
脑中蓦然冒出一双……他从小牵到大,时常把玩的手的样子,骨节分明,血管微微凸起,瘦而不弱,充满力感,指尖修长好看。
——属于祁玦。
余知白猛然抬头,看见一张漆黑的面具。
他一怔。
在场的人带着的面具大部分是半遮罩,精巧细致,几乎没有人会带全面。这么一遮,连下巴都看不见。
他身形高大,就是比曾经的祁玦……瘦了些。
余知白多看了两眼,祁玦敲了敲桌子:“我很好看吗?”
他的声音被面具禁锢其中,显得闷又低沉,余知白赶紧收回视线偏头看向另一边,单腿坐下,扫了眼林含,懒得搭理那人。
他带的是一张纯银半遮罩面具,但瞧这露出的下巴,就知道一定又是哪家的贵公子。
林含心里门清儿,见面前两人僵持不下,忙端起两杯酒,一口气全喝了。
他擦擦嘴,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祁玦说:“要是因为我让二位不快了,我赔罪,先干为敬,别站着了,您坐。”
瞧这熟络劲,余知白透过林含盯着祁玦。
他今天就是奔着林含来的,倒是没想到林含这么快就能吸引上另一个男人。
余知白感知的到,这个人也是来找林含的。
就是那么大赖赖的坐在他身边——颇有些让他不爽。
余知白抿着唇,面容轮廓清晰可见,时不时扫来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并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