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话说的有些重,在场诸位谁都不是傻子,纷纷闭了嘴不接话。
余知白的膝盖磕的生疼。
他肤白,又瘦,连胳膊上的青筋都能瞧的清楚,这么一磕,不用看也晓得肯定青了一大块。
酒意在脑中翻涌,胃一抽一抽的不舒服,整个人都开始摇晃。
只觉得旁边忽然静了,继而一双手猛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扬起头。他明显的听到后颈椎咔哒一声。
疼。
目光瞧见的男人越来越模糊。
他明明有那么一张棱角分明,深邃立体的脸,偏偏这般狠心。
余知白能对所有人狠,唯独谈越除外。
而谈越能对别人谈笑风生,唯独对余知白,早已丢了温柔。
都是彼此的例外,只是背道而驰。
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不知道是谁在给余知白打电话。
不过,这不重要,他的思绪早已飞离。
尽管下巴疼痛难忍,膝盖也硌的生疼。
然而痛意之下谈越的面容愈加清晰,就像是那年初见。
从不曾忘。
……
那天格外的闷热,眼看着暴雨欲来,晚间五六点的天色暗的如同七八点。
少年的余知白行色匆匆,他拿着一把黑色长伞,一言不发的走在小巷中。
这条巷子平时吵闹惯了,余知白已经见怪不怪。
什么打架的,吵嘴的,闹事的,太多,太常见。
两耳不闻就是他最好的态度,谁也不是例外。
这日,一如既往的传来呼救声。余知白戴上耳机步履匆匆。
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如果晚了,暴雨下来衣服就得湿了。
前方转角处有一堆人在凶狠的殴打躺在地面的人。
这在学校门口实在太正常不过,依照他的性子,不该看一眼。
可偏偏,那日就是鬼使神差。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刻,余知白侧了侧头,瞧见了负他一生的人。
那时的高中,他还没有留很长的发。
碎发在肩,生着女相。用清秀佳人形容一位男生毫不为过。只不过,就是这位佳人冷了些。
他与谈越的相视只在一瞬,谈越倒在地上,身上全是伤痕,眼珠子紧紧盯着余知白,眨也不眨。
那么深又那么黑,以至于只是这一眼,让余知白莫名皱眉。
谈越被一群人群殴,脸上尽是伤痕,嘴角甚至都有血迹。偏偏还毫无顾忌的勾着唇角露着笑,仿佛一身伤都是虚假作画上去似的。
他一直盯着余知白,不是求救,也不是仇恨,就这么瞧着。直盯的余知白浑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