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意正闭目养神,却发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只听管家在外头喊:“夫人,您待在车里,别出来!”
说罢,便从车架底下抽出一把长刀。
王恕意一听这声音,心里便咯噔一声。
出事了。
难道是皇帝的人?
她掀开车帘一角,却发现前头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发丝凌乱,面上满是戾气,正拿着一把剑指着她。
李时,她的前夫。
他怎么在这里,还一副亡命之徒的打扮,全然没有了昔日的贵公子模样。
管家还在那里喊:“我们是伯阳侯府的,前头的是谁?让开!”
李时冷笑,咬牙道:“伯阳侯府,看来我们找对人了,上!”
他一声命令,便有几个人挥剑上来,一顿乱砍。
管家和几个小厮常随虽练过一些功夫,但对方明摆着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抵抗了近一刻钟,还是不敌。
王恕意在车上捏紧了帕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李时是找准时机找她撒气来了。
幸好她早先便派清荷小潭回侯府,告知她们,若自己半个时辰内没有回去,便让他们带侍卫出来。
如今,就只好拖延时间了。
就在李时的手下要砍掉管家的一只胳膊时,王恕意猛地掀开帘子,大声道:“慢着!”
那手下的手一顿,刀尖停住了。
李时未带血色的脸冷笑一下,推开前头的人,慢慢走到马车前,从头到脚打量着王恕意。
他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这个被他休弃的女人离开他后,竟然没有变得憔悴不堪,反而越发的美丽高贵。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眼睛,她就算不是李家的媳妇了,也应该安安分分的,她怎么能嫁给沈楼?她嫁给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嫁给他?
王恕意觉得李时的目光越来越冷,她暗觉不好,赶忙开口道:“李公子,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好巧。”
她面上从容,心里却不住打鼓,眼前的李时是陌生的,他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阴厉,她往日从未见过他如此。
李时听见他这话,冷笑道:“是啊,好巧,我如今形容潦倒、前程尽毁,而你却荣光满面、光彩照人,想起当日我将你休弃的日子,可真是恍如隔世啊。”
王恕意捏紧帕子,尽量忽略掉他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