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意提着裙摆走进一旁的凉亭,坐下摇着扇子无奈道:“知道了,偏你这样操心。”
沈楼笑笑,坐在她身边,夺过她的扇子,替她扇着。
习习凉风吹过,热气终是消散了些。
四下没人,王恕意抬眼瞧沈楼一脸惬意的样子,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是你近日的性子。”
难道我失忆前说话便会吞吞吐吐吗?王恕意突然想,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顷刻间便消失了。
她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疑心重了些,总觉得燕青有些不对劲,她看我的眼神虽然表面上恭敬,但细看,总觉得里头带着一丝轻慢和审视,让人不舒服。”
沈楼将扇子塞回她手里,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剥起来,他手指纤长灵活,三两下便剥好塞了一瓣进王恕意的嘴巴,悠闲道:“尝尝。”
一股酸甜的汁液在齿间流淌,王恕意点头道:“好吃。”
沈楼笑笑,抬手将她嘴角的汁液擦掉,又塞进去一颗。
他拿着橘子,看着王恕意悠悠道:“我们恕意是真变聪明了。”
王恕意一听,眨了眨眼睛,难道燕青真的有问题?
“我猜十有八九跟李家有关。”橘子吃完了,沈楼拽过王恕意的帕子擦了擦手。
“......李家?”王恕意开始回忆燕青的来历。
沈楼淡淡道:“她是何时来你家的,又是为何来你家的?”
年岁太远,王恕意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我记得大概七八岁上下,我生了一场病,到外头的寺里养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母亲说,我能好,全赖佛祖的庇佑,要行善积德,便在那年我生日时,带回来几个流浪的孤儿,让她们在府里当差,不至于饿死。”
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后来.......她们几个便在府里当起了丫头,燕青好像就是其中一个。”
这样看,她也算从小是在王家长大的,怎会跟李家扯上关系?
沈楼眯起了眼睛。
孤儿?
他笑了笑,拿起扇子继续给王恕意扇风。
“侯爷?她确定是李家的人吗?”她有些不敢相信,燕青除了给人的感觉奇怪了些,好似也没有做什么事,是不是他们多心了。
沈楼将她耳边那捋昨日剪断的发丝塞在她的耳后,轻声道:“很快便知道了,放心,若是我冤了她,我亲自给她赔礼道歉去。”
王恕意不禁有些出神,他这么说,便是有十成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