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沾血,满身戾气,看着她时眼睛里尽是恨意,像是在看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原来,这就是她以前的丈夫,李时。
沈楼扭头看着王恕意,捏捏了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别怕。
他眯着眼睛,对着李时道:“李兄,慎言。”
“李大人也说了,孟夫人是暴毙而死,与我又有什么相干?跟恕意就更加没有关系了。我们体会你突然丧母,悲痛过度,理解你的心情,可也不能随意冤枉他人。”
恕意?叫的可真亲密啊!
李时眼睛通红,上前一步喊道:“我母亲的身体一向硬朗,上次从宫里回来没多久便突然身子不适,大夫说......是有人下了咒,对!是下了咒!当日是你将我母亲带入宫中的,不是你,又是谁!?”
沈楼神色一冷,朝李元道:“李大人,我看令郎是病的不轻啊。”
李元简直气得不行,他怎么有这么个蠢到家的儿子!孟氏是被带进宫里,他这是在说宫里的贵人们行巫蛊之术吗?!
“来人!”李元喊人,“少爷有些糊涂了,快将他带下去!”
“是!”
那边李时仍想不从,但他的头越来越晕,还没等下人上前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又是一阵慌乱。
沈楼将王恕意拉到一边,护着她,看笑话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
不一会儿,他又扭头去瞧孟氏的棺木,只见它静静地立在那儿,不发一言。
他笑了一下,对着王恕意道:“高兴吗?”
王恕意摇摇头,这样慌乱的景象叫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沈楼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发丝塞到耳后:“这些欺负你的人一个个都倒了大霉,你应该高兴。”
王恕意将眼睛睁大:“侯爷......”
他在说什么?欺负她的人,谁?孟氏吗?还是李时?
知道她都不记得了,很快,沈楼便对她笑笑,扭头看着忙碌的李元,眯了眯眼睛,伸手便拉着王恕意想走。
“等一等。”王恕意覆上沈楼的手,看着孟氏的棺木轻声道:“让我给她敬柱香吧。”
沈楼抿起了嘴唇,问:“她从前对你不好。”
王恕意点点头:“我猜到了。”
要不然,沈楼也不会专门带她过来瞧他口中所谓的热闹,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瞧见欺负她的人的下场。
她笑笑:“人死如灯灭,我们的恩怨都随着死亡化为了灰烬,我不知道自己若真的想起来了,还会不会再记恨她,但此刻,我还是想送她最后一程,就当是求个心安吧。”
沈楼松开她的手:“你高兴就好。”
他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