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他将手收回,又在不停地捋胡须,半晌,就是不说话。
沈楼走到他身后,用手敲了敲茶几,“到底如何?你要是再不说,我现在就叫人将你的胡子剪掉。”
王恕意在一旁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声。
沈楼瞥了眼她,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弯起。
“别,别!侯爷,别!”许太医忙站起身来,拱手朝他道:“夫人的身子经过这些时日的将养,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往后只需注意休息即可,只是......”
沈楼神色一沉:“只是什么?”
许太医看他这样子,心里转了一个弯,忙笑道:“没什么,夫人前些日子心内郁结,往后还是要放宽心才好啊!”
沈楼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没说实话。
他垂下了眼睛,并没说什么,只点头道:“知道了。”
许太医擦了擦额头。
这侯爷,有时候是真吓人,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他心里不住打鼓,哎,合该叫眼前这位夫人狠狠治治他才行!
王恕意听见许太医说她已经无事了,一双眼睛黯了黯,勉强笑道:“多谢许太医。”
“到底怎么了?”沈楼走到方才许太医的位置上坐下,侧着身子问道。
她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
沈楼想了想:“可是下人伺候得不好?”
他刚想喊杨嬷嬷进来,便被王恕意拉住了袖子:“不!不是!她们待我很好。”
沈楼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王恕意勉强扯出一张笑脸来:“我只是在想,我身子已经好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门外忽然稀稀拉拉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听得人心发慌。
“回哪儿?”沈楼轻声问道。
王恕意看着他,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沈楼猛然转头一指门口,朝站在一旁的许太医道:“出去!”
说着,便站起身一只手将王恕意抱起,将她一下子扔到了床上。
还在发懵的许太医瞧见这一幕,猛然转过身,拎着药箱飞跑出去,对着守在门边的丫鬟道:“快快快!关门!”
他淋着雨跑到旁边的一处屋子里坐下,又捋了捋他那已经有些发白的胡须,忍不住叹道:“年经人,就是火气大!”
不像他,老喽!
杨嬷嬷端着一杯茶进来,面上带着疑虑,朝他弯身行礼:“许太医......这是怎么了?”她指了指王恕意的屋子。
许太医用袖子擦擦脸上的雨水,笑笑:“闹脾气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