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咱们整个崔家给她陪葬么!”
她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可他怎么办?苏宜玉和茹儿又怎么办?还有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他们又当如何?
崔道之摇头:“娘放心,不会,咱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老夫人只觉得他如今疯魔了,为了一个陈秀秀已经全然不管不顾。
皇权独尊,皇帝一旦对他产生怀疑,他便是再能耐,又有何用!岂是他说不会便不会的!
她拄着拐杖,摇头道:
“不成,你不想杀她,可以,现下立马将她赶出去,同她断了。”
崔道之抿了唇,静静地跪在那里,没吭声。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他如今想拿崔家上百条人口同她赌,简直是无可救药!
她扶着拐杖缓了好一会儿气,方道:
“我说的话你都不同意,那就只有最后一条……外头传言贵妃之女左肩胛骨出有心型红色胎记,你若听我的,便叫人拿烙铁把她那胎记给抹了,兴许能糊弄过去……”
这样,也许可以保她一条命。
除了这个,她也着实想不出其他法子……
等了半晌,却见崔道之还是不言语,她便直接做主喊人:
“来人!拿了热烙铁到夫人房里去……”
下人们动作很快,须臾之间,便搬了一个火盆出去,里头搁着的烙铁红的滚烫,呲呲冒着热气。
崔道之想象着它按在秀秀背上的场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止不住倒流,不禁起身厉声喝道:
“搬回去!”
众人见他出口,不过片刻的犹豫,便将火盆重新搬了回去。
老夫人简直要一口气厥过去。
疼一下而已,难不成比丢了命还严重?!
老夫人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只见崔道之从蒲团上起身,走至门前叫人:
“来人,请家法来。”
守在外头的赵贵喃喃开口:“二爷……”
“去!”崔道之站在那里,缓缓吐出一个字。
老夫人一愣,缓了半晌,看向崔道之,问道:“……你要做什么?”
崔道之接过赵贵递上的藤条,跪在老夫人跟前,沉声道:
“儿子先是护仇人之女,不敬父兄,后言语冲撞母亲,忤逆尊长,合该当罚。”
老夫人过了半晌,方才接过他手中的藤条,她垂眼,只见那藤条又粗又长,打在人身上,顷刻之间,便会皮开肉绽,她将藤条捏紧,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