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一个嫁到隔壁县的表姐小产,想见家人,雀儿便和郑婶一道去陪着住几天,以免她想不开。
“我那表姐夫忒不是个东西,虽说是我姐姐的青梅竹马,但原先他家里穷的叮当响,姨妈姨丈本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但姐姐非要嫁给她,若他从此对她好便罢了,谁知——,哎……”
“谁知他后来做生意有了钱,又遇见了另一位姑娘,两人互为什么知音,后来他便将那女子娶回家做了平妻,我姐姐就成了那个多余的,她伤心之下,便小产了。”
秀秀听得唏嘘,不禁轻声道:“怎么能这样呢……”
雀儿气愤不已,两颊鼓鼓:“是呀,怎么能这样,他简直不是个人,每回见姐姐都没个笑脸,若不是为了姐姐,我一刻也不想在他家里待。”
一路上,雀儿不住地咒骂那个娶了她表姐的男人,秀秀心里也是压不住的气愤,更多的,是为雀儿的表姐难过。
当初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个男人了呢?
秀秀一时心里沉甸甸的,忽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二哥哥对自己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够喜欢呢,倘若将来,他碰上了其他的姑娘,喜欢上了人家,将她抛下,她又当如何?
秀秀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
她赶忙甩甩脑袋,这些日子总是担忧自己和二哥哥的将来,也学会自己吓自己了。
那只是旁人的经历罢了,同她并无干系。
刚下过雨,山路湿滑,秀秀将牛车拴在了山下的一棵竹子上。
拍拍牛脑袋,拿起小竹篓和锄头,秀秀拉着雀儿便开始挖笋。
春雨过后,笋冒头极快,秀秀差点被一颗春笋的笋尖给绊倒,还被雀儿好一顿嘲笑。
秀秀轻嗔她一眼,扬起锄头。
两个人挖了半个时辰,累得浑身冒汗,将春笋全搬到牛车上后,秀秀坐在车上用袖子擦汗,忽然眼睛瞥见远处有几株迎春花开得正盛。
秀秀跳下车,扶着树过去。
雀儿喊她:“秀秀姐姐,帮我也摘几枝——!”
秀秀扬手,算是答应。
下过雨的山路有些滑,秀秀几次差点摔倒,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折了数十只迎春花抱在怀里,一转身,却忽然瞧见草丛里落着一只绣鞋。
那绣鞋的鞋面上坠着一颗珍珠,用金线绣着牡丹花的花样,虽沾了不少泥土,仍能看出其中精细的做工和用料。
这儿怎么有姑娘家的绣鞋?
秀秀下意识往前走,拐过一座山石,便瞧见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披头散发缩在那里。
两人乍见对方,不约而同喊叫出声。
秀秀吓得差点将手中迎春花丢出去,稳定了心神,往后退几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