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言,恰巧此时摇床里的孙子醒来,两人便也停止了话头,只专心逗弄孙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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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雨回府后,便意兴阑珊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她刚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也不传膳,也不让人进来伺候。
二皇子外出办事归来后,便得知了莹雨今日的异样。
李致外放了这几年,性子被磨的愈发不喜形于色,除了得知莹雨有喜那日开怀大笑过外,其余时候皆是一张暗沉沉的脸色。
他听完下人的禀告后,立时便与身后跟着的小厮说道:“一次两次便罢了,次次这样冷待自己的女儿,他们意欲何为?”
他这话听在人耳朵里显得平静无波,可身后的小厮听了却瞬间会意,只听他道:“殿下放心,奴才这就派人去敲打他们一番。”
李致未曾回应,只快步往莹雨的院子里去了。
这几年与莹雨的相知相伴已成了李致心中最柔软的属地。
与莹雨在一块儿时他不必去烦忧朝堂里的局势,不必去谋划皇位的归属,不必担惊受怕地想着大皇子的阴毒。
他只要自在地做自己便是了。
是以帮扶王氏这一家子虽麻烦了些,可为了让莹雨高兴,他还是去做了。
可没想到王氏等人竟这般地不知好歹,屡次将莹雨拒之门外便罢了,如今还这般冷待她。
李致愈想愈生气,若不是怕莹雨伤心,他恨不得立即将王氏一家子弄死。
到了莹雨的院子里后,李致还未进门,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袍丢给了廊下的丫鬟。
今日他在外奔波了一天,路经西北角的一处食肆,身上便染了些食物的味道,莹雨如今害喜严重,可闻不到这样刺鼻的味道。
推开屋门后,李致便瞧见了靠坐在炕上微微出神的莹雨。
这一胎怀的极为艰难,又因莹雨心绪不佳,非但身子未显丰腴,反而比之从前还要消瘦了几分。
李致瞧得心疼不已,连忙对外头的丫鬟们说道:“传膳。”
莹雨这才回过神来,瞧见李致后,她脸上的郁色立时便一扫而空,只对他笑道:“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