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与方大本正在厢房里午休安寝,忽而门被人打开,李致缓缓走入厢房之内。
丝竹与墨书率先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事?”
李致只笑了一声,眼神阴鸷地说道:“我已寻到了莹雨、莹雪二人。”
王氏与方大也围了上来,只连声追问道:“殿下,她们两姐妹如今在何处?”
李致只道:“她们在何处,能不能好好活着,全看待会儿你们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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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雪于第三日方从傅云饮那儿知晓了家人的消息。
傅云饮不敢正视着莹雪的眼睛,只道:“二皇子推出来的证人恰好是你的家人,你的家人许是受了他的胁迫,便说江南匪乱是由大皇子一力主使的。”
莹雪手中握着的茶盏霎时便滑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莹雪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也因此而胀的通红,傅云饮忙上前去替她顺气,嘴里只安慰道:“你且莫急,听我慢慢说来。”
莹雪好容易吐出了横在心口的郁气,可心中的担忧却在疯狂滋长,她只得追问道:“然后呢?”
“二皇子意欲栽赃大皇子,大皇子早有准备,将陛下搬了出来,陛下为大皇子做主,说江南事发的那几日大皇子皆在金銮殿外罚跪,断不会有空闲去指使江南匪乱。”傅云饮颇有些心虚地说道。
莹雪听了这话,便忍不住落下泪来,既是陛下出面为大皇子作了人证,那自己的亲人便犯下了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爷,然后呢?”莹雪颤抖着语调问道。
傅云饮叹道:“他们犯下了欺君之罪,如今正关在天牢之内,陛下亲口提了句,秋后问斩。”
话音甫落,莹雪便受不了这等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云饮连忙上前环抱住了她,又高声冲着外头喊道:“去请太医来。”
太医赶到后,便在傅云饮的连声催促下替莹雪诊治了一番,只见他捏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说道:“这位夫人是气急攻心,才一时晕了过去,不必用药,只是……”
“只是什么?”傅云饮如今又愧又急,连世子爷的尊荣体统也不顾了,只拉着那太医的袖子问道。
那太医道:“夫人已怀了身孕,且胎像不稳,应当要好生将养着,若再受些刺激,只怕会伤了腹中的胎儿。”
傅云饮怔在了原地,心内又是喜悦又是惊骇,更有一股悔意萦绕其中。
他自是后悔不迭,险些伤了莹雪和他们的孩子,可大义为先,他不得不弃车保帅。
若是让莹雪知晓了是自己给大皇子递的信儿,才让大皇子做足了准备去请了陛下来为他作证,她会不会怨恨自己?
二皇子棋差一招,并未算到陛下会出面为大皇子做主,这般筹谋便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