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饮既往宫里去了,莹雪也能寻个空去瞧瞧英儿和她父亲。
只是阿得……
莹雪叹了口气,又抱起阿得往佛庵堂走去。
关老太太见莹雪再次造访,心中也有些疑惑,只听莹雪面有窘色地说道:“老太太,我要去回春馆一趟,阿得无人照料……”
关老太太正觉得满屋孤寂之时,忽而听得此话,便先问了一句:“去回春馆做什么?难道是你身子何处不适?”
莹雪只摇摇头:“我有个妹妹名叫小竹,她自幼便有些眼疾在,那回春馆的大夫替她想了个熏眼睛的良方。”
关老太太却蹙起了眉:“让云饮去宫里请个御医来便是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莹雪却道:“怎好如此劳烦世子爷,回春馆那大夫的熏眼睛法子也极好,我那妹妹眼疾已好转了些。”
关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心里十分受用莹雪的柔顺知趣,便叹道:“既如此,我便替你照顾阿得,你带着你那妹妹去回春馆吧。”
莹雪这才放心离去。
这一回她去英儿家时恰巧在庭院里遇上了白发苍苍的鸿儒大师。
莹雪瞧了他一眼,和顺的与鸿儒大师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往英儿家屋内走去。
谁知鸿儒大师却出声叫住了她:“这位夫人可是有些话要与老朽说?”
莹雪并未回头,只道:“大师何出此言?”
“不必叫我大师,老夫只不过比世上诸人痴长些年岁罢了。”
莹雪道:“大师可知江南匪乱?”
鸿儒大师并不答话,只反问道:“知道又如何?”
“大师可知其中隐情。”
“不知,也不愿知,幕后之人只手撑天,且有兵权姻亲在侧,老朽虽自称要为天下人寻个仁义道理,可却不愿为了这些已死的人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鸿儒先生说完这话后,便欲拂袖离去。
莹雪的筹谋落了空,心里泛起一阵阵失望之意,她一时气愤难当,便对着鸿儒先生的背影说道:“原是我看走了眼,鸿儒先生竟是这等沽名钓誉之人。”
说罢,便走进了英儿家中。
英儿的父亲越发虚弱,影影约约地瞧见了莹雪的身影后,便说道:“我……已……说了。”
莹雪见他青筋凸起,好不容易才挤出那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心里也是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