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饮将莹雪揽入怀中,沉声说道:“这样也好,那一日咱们府上必是吵嚷至极,你出去避避也好。”
傅云饮话虽如此说,却让好几个暗卫并一大群仆妇小厮伴着莹雪一齐出门,又将阿得亲自抱到了佛庵堂里。
料理好了一切后, 傅云饮方才放心地去了前院。
送走傅云饮后, 莹雪便与颐莲笑着相谈道:“那回春堂的大夫医术当真如此灵验?”
颐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回春堂隔壁就是一家茶馆, 里头坐镇的说书先生乃是鸿儒大师,听闻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且不争名利、不爱入官场, 所出口的话皆能引得不少文人雅客争相推崇,这回春馆就是得了他一句褒将,方才名声大噪。”
睡荷暗暗称奇:“可别是虚有其名。”
“大隐隐于市, 这些鸿儒大师说不定就是位当世奇才。”莹雪随口说道。
这话题太过晦涩难懂, 主仆三人便没有继续深谈下去。
临到出门那一日, 莹雪抱起小竹上了翠帷马车后, 她方才止不住地发起颤来。
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次出门的机会, 她必须要一举达成目的才好。
只是却不知何种手段才能打动那鸿儒大师?
好不容易到了回春馆后, 莹雪刚要下马车,便瞧见了身侧颐莲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
颐莲从身后拿出了一顶幕篱,说道:“姨娘还是戴上吧。”
莹雪这才想起了京里的规矩,大户人家的小妾出门时皆不能以真容示人, 只是她在江南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如今竟是有些不适应了。
她乖顺地带上了幕篱,这才携着小竹下了马车。
回春馆的大夫瞥了一眼莹雪身上精美华丽的衣料,又见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仆妇小厮,料想她必是哪户人家的正头娘子。
那大夫当下便笑着奉承道:“这位夫人,可是要配些什么药?”
莹雪将小竹领到了那大夫跟前,说话声音清丽软糯:“劳烦大夫瞧一瞧她的眼疾。”
说罢,又让颐莲拿了一锭银子出来。
那大夫眉开眼笑地接过了那银子,这才蹲下身子仔细地诊治起了小竹涣散的双眼。
半晌后,他方才说道:“这眼疾年数太久了些,只怕不大好治。”
莹雪知晓这些民间大夫看诊时只爱透了三四分的底,听了这话后,心内不免升起些冀望之意:“劳烦大夫想些法子,若能治好她的眼疾,我必重重有赏。”说着,便将自己手臂上的金镯子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