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便把小竹带进了自己与墨书的婚房内。
她虽与墨书成了婚,可因为身怀有孕的原因,尚未行周公之礼。
墨书并未猴急,莹雪倒生出了些不安之意,她只怕墨书是因自己做过傅云饮的小妾而不愿碰自己。
可思及平素墨书对自己的百般爱护,便又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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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莹雪方才送了墨书与丝竹出门,便迎头撞上了……有些狼狈的傅云饮。
傅云饮牵着一匹马儿站在自己门前的一棵树下,不知怎得,莹雪竟从他宽厚的背影中瞧出了几分萧瑟之意。
傅云饮自然也瞧见了莹雪,他语气熟稔地说道:“外头冷,进去说话罢。”
莹雪只当是自己藏匿傅云婕一事已被他知晓了,说话间便带着些心虚的意味。
傅云饮也同样心虚不已,概因他如今身无分文,除了莹雪家也无处可去。
他平生最恨向女子讨要财物、亦或是靠女子救济才能活命的男人,没想到如今自己活成了最讨厌的模样。
他跟在莹雪身后进了庭院内,本以为能去正屋里吃上些热粥小菜,谁成想莹雪却立在前方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回身与傅云饮说道:“世子爷来寒舍,有何贵干?”说话时的视线却飘忽不定,并没有往傅云饮身上瞧去。
傅云饮也无暇在意莹雪的异样,只假模假样地说道:“昨日伯母好生款待了我一番,可我竟然不告而别,回客栈后我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着实辜负了伯母的一片好心,是以特地来与伯母道歉。”
话音甫落,莹雪惊讶得许久说不出话来,她印象里的傅云饮可不是这样知礼的人,半年一别,他竟变成了这副样子。
“就是为了这事儿?”莹雪有些疑惑地问道。
傅云饮语气沉重地点了点头,想引据典义说些君子有所为的大道理时,却听得莹雪捂嘴一笑道:“那倒是不凑巧了,我母亲带着姐姐去医馆了。”
医馆?
傅云饮随即便蹙起剑眉,担忧的目光落在莹雪身上:“为何要去医馆,是你身子不适?”
他炽热的目光让莹雪心中倍感不适,她便移开视线,含糊其辞道:“只是江南多阴雨天,爹爹的腿疼毛病又犯了而已。”
话毕,傅云饮才放下了心,只是一阵思虑又缓缓爬上他的心头,既然给王氏道歉这个理由行不通了,他该如何开口要留宿在莹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