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一宁被拖回刘府时,整张脸肿的如猪头一般,刘府门口的小厮皆吓了一大跳,瞧见刘一宁腰间的玉佩后,才认出了他的身份。
一个脚程快的小厮连忙跑去荣禧堂,向黄氏禀告了此事。
刘一宁此刻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几个小厮连忙抬了架软塌来,将刘一宁搬上软架后,黄氏已带着一群仆妇急急冲冲地赶来。
黄氏见了儿子这副惨状,险些双眼一翻昏过去,幸好身后的黄嬷嬷搀住了她。
“快去拿老爷的名帖来,去请太医。”黄氏急急忙忙道。
立刻便有两个小厮去了。
黄氏立刻吩咐下人将刘一宁抬到自己的荣禧堂去,又嘱咐黄嬷嬷去将自己库房里的千年人参拿半根出来。
一碗参汤灌下去,刘一宁却仍是未有苏醒的迹象。
黄氏不免趴在床榻边嚎啕大哭道:“是哪个天杀的把我儿打成这副样子?”
刘一昭与刘婉晴得了信后,则先后赶来了荣禧堂,二人瞧见床榻上刘一宁的惨状后,不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婉晴素来宠爱自己这个幼弟,不免落下了泪来:“母亲,一宁这是怎么了?”
黄氏用帕子压了压自己的眼角,话音里带着些恨意,“定是在外头被哪个杀千刀的害了,竟把你们弟弟打成这副样子,若是被我寻到了那人,我定要剥了他的皮。”
刘婉晴不语,面色有些难看。
刘一昭却一板一眼地说道:“弟弟定是又去楚倌酒楼了,这一回也不知是不是与人争抢了花魁舞姬,才招来这等祸事。”
黄氏与刘婉晴俱都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出奇的一致,皆是一种恼怒混杂着疼惜的复杂神情。
刘一昭又道:“母亲平日里也着实太宠二弟了些,闹得如今京城里不少闺秀都不肯与他说亲,如今让二弟吃了些苦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黄氏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她自是明白自己过于宠溺刘一宁,可长子老成寡言,平素只有一个幼子常伴自己膝下,她不疼他疼谁呢?
不过长子说的话也很有几分道理,如今一宁正是在议亲的关键时候,又闹出了这样的事,着实是不太好。
黄氏连忙对身边的黄嬷嬷说道:“去喊个人追上先头那个小厮,告诉他,与太医说起来只说是我身体抱恙,要请太医来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