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禄来立刻追问:“娘,那我奶呢,她不是看我二姐不顺眼,现在吃了我二姐的饺子,说什么了没有?”
“她呀,嘴硬着呢,说二妮连个工作都没有,怎么能弄到这么好的面和肉。我说,这是二妮照顾主家辛苦,主家给的。二妮就惦记着她牙口不好,想让她过年了,吃顿好的。然后你奶就不说话了。后来她又吃菜,见有鱼肉,怕有刺不吃,我说没刺,全挑好了,一点儿刺都没有。她拿筷子挑了挑,还真的一点儿刺都没见着。抿着吃了几口,还夸我做事仔细呢。”
沈秋来嘿嘿一笑:“奶奶这可夸错人了,那鱼是二姐给她挑的。”
“可不是,我当时就说,娘,我这眼睛可没那么灵光,一点儿刺都没留,这鱼是二妮给你挑的。”
她说着话,脸激动的通红,眼睛亮的很:“我又和她说,娘,你以前总看二妮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说二妮精的很。可实际上,二妮对着家里人,一点儿也不精,不仅不精,还憨的很。有些好吃的,好用的,就总惦记着家里人。她吃了一口白面,就想让家里人也吃上白面,她吃一口肉,就想让家里人也吃上肉。就是娘当初总说二妮不好,现在二妮拿回来细粮,也惦记着她这个牙口不好的奶奶,想让她吃点细的。”
王翠翠看着沈夏来:“你大伯大伯母听了,也直夸你好,直夸你孝顺。你大伯又问我,你怎么没过去。我说,你怕见着你奶奶,又被她说。BBZL你大伯就和你奶奶说,让她以后说话注意。”
沈秋来吃着饺子,还随口说:“呀,连大伯都说奶奶了?现在是大伯给奶奶养老,她最怕大伯了。”
王翠翠说:“可不是,有的话,当着你大伯大伯母的面我也没好意思说,当初你奶奶说你精,说穗穗憨,可到头来呢,她还能吃上你的。穗穗呢,只会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想从你奶奶手里捞点儿好的。”
王翠翠越说越得意了:“当初你奶奶那么说你,你爷爷训了她一顿,好像这事儿就过去了似的。哼,现在该让他们好好瞧瞧,整个老沈家,最有本事的就是我们二妮了。如果不是有二妮,她个老太太,哪能吃到这么好的细面饺子。她平时倒是疼栓福,喜旺和穗穗,可也没见他们孝敬她一回。”
沈夏来吃着嘴里的饺子,有些食不知味。
她的心里酸酸的,酸得她想哭。
对于她娘特意给她奶奶包了细面饺子,沈夏来心里其实挺不痛快的。
当初,原主被自己的亲奶奶那么形容,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只是后来,爷爷说了奶奶,也和原主做了保证,说以后再不许奶奶那么说了。
有爷爷在,奶奶也确实没再说,但是这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沈夏来的心里。
后来,爷爷去世,奶奶虽不至于故态复萌,再说那么难听的话,但对沈夏来也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沈夏来也就不怎么去大伯家,她爹娘知道她心里委屈,也从不曾要求她去。
只是,奶奶是爹的亲娘,加上当初爷爷已经处理了这件事,爹娘再拿这事儿说事,不免显得不依不挠。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像没发生过似的,揭了过去。
不过仔细想想,再那件事后,爹娘对她更好了。当初沈夏来想念初中,还怕家里不同意,毕竟大哥大姐都是只念了小学。
可没想,爹娘真的送她去上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