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她用母亲的身份来压慕长歌,慕长歌也不会动容的,怒骂或者恳求,都不会改变慕祺然被拉下皇位的结果了。
慕长歌听说自己母后绝食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她放下手里的笔,说道:“既然母后身子不适,那本宫自然要去看看的。”
慕祺然就快要大婚了,赵皇后便从凤仪宫搬到了永安宫,从前朝到永安宫的路程并不短,慕长歌这次却没做肩舆,而是带着随从步行过去。
她在路上走的并不快,甚至是有些慢的,这宫中的一草一木,她都是看熟了的,好像每一处地方,都有一个过去的慕长歌在玩耍或者走过。
这条路她走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尽头了,这次去见母后,也是她和母后诀别的。
因为慕长歌知道,这次见了母后以后,她们母女两个便要彻底的反目成仇了,尽管她们现在的关系,和仇人也差不多BBZL了。
永安宫历来就是太后的寝宫,其中的装饰自然不用说,慕长歌到了以后,满院子的宫娥太监都朝她弯腰行礼,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慕长歌双手交叠,目不斜视进了永安宫的正殿,太皇太后按品大妆,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看到慕长歌进来,眼珠子转了一转,却没什么动作。
房太后也在这里,她坐在左手边的第一个椅子上,见慕长歌进来,倒是动了动身子,却也没说什么。
慕祺然若是皇帝,房太后自然就是太后,尊荣只在太皇太后之下,若是慕祺然被废,她便什么都不是了,或许还能荣华一生,可和现在的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慕长歌倒是没什么异样,先朝着太皇太后行礼,然后喊了房太后一声,接着不等房太后出声,便在她对面坐下来了。
太皇太后见慕长歌跟没事人一样,心里的怒气更甚,她重重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问道:“璎奴,你真的要废了祺然?”
慕长歌微微侧过身子,看向自己的母亲,慢慢说道:“他和西胡勾结,哪里还配坐在那个位子上,大越可没有叛国通敌的皇帝。”
“祺然那是受人引诱,他年纪小不知道轻重......”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慕长歌打断了:“母后,他今年已经十七岁,到了亲政的年纪了,难道还是年纪小?当年慕慎言只是将兵器卖于西胡,就被父皇直接贬为庶人,现在慕祺然要将大越的城池送于西胡,若是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怎么服众?难道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一个卖国求荣的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