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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些年的遭遇历历在目,岂会被这可笑的假象所蒙骗。”

远望云间若隐若现的华美宫殿,风长欢驻足殿前,对他摇摇头。

“你们父子相谈,我不便多事,不想影响你的心情,我等在外面便好。”

那人却是握紧他的手,以强势又霸道的力道将他拉入殿内,不准他逃离。

“你可是我的人,我都不怕那老匹夫,你也不准怂,别丢了朕的脸。”

半推半就着进了门,两人一眼就看到高坐王座之上手摇银樽的帝天遥。

作为久别的寒暄,虞扶尘斜睨着该被自己称作父皇的男人,冷嘲热讽。

“今日这云光殿中没翻云覆雨,我可真是不习惯了。你还是美人在怀,听着靡靡之音时更有帝尊的气势,板着脸装作严父的姿态不适合你,只会让人觉着你是将要亡国的暴君。”

帝天遥凝视着杯中陈酿,良久,放下酒杯,沉静的望向虞扶尘。

“可还记得长明氏予你的三盏酒。”

“当然,第二杯别慈父可真是让我记忆深刻,我至今不知他为何要让我饮下以慈父为名的烈酒,这一词与我有关不假,与你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帝天遥起身走下王座,走下高台,从华美的金丝笼中抱出奄奄一息的雀儿,径直走到风长欢身前,将那苟延残喘的雀儿放在他的掌心。

“随你们一同长大的雀鸟虽是灵物,寿命终归有限,多年已去,你们已经改头换面,而它却是风烛残年,时日无多。”

风长欢抬眸看向帝天遥,以往由着骨子里的敬畏而从来不敢直视他,直到今日才发现曾被他尊为父亲敬着爱着的强势男人,竟生就一双血金双色的异瞳。

“帝尊,在您眼中我与它并无不同,对吗?”

“雀儿死了,再换一只讨喜的来便是,孤皇从不会为这些琐事烦心,但换作是你,孤皇会心疼很久,很久都无法从痛失爱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所以,帝尊还是认我这个义子的。”

“可惜这份父子情义你们都不稀罕,留孤皇一人独守又有何用?”

虞扶尘听了这话笑出声来,前仰后合还笑出了眼泪。

“那可真是辛苦你老人家了,处心积虑布这么大一局棋,最后还是没能得偿所愿,走投无路了终于想起打感情牌了,是不是太晚了些?”

面对他的嘲讽,帝天遥依旧波澜不惊,缓步走到大殿门前,遥望远处绵延不绝的云川。

“能活在光明普照的至高之处,谁又愿被迫潜入九幽,终日与黑暗恐惧为伴呢?”

这一刻他的神情不带虚假,至少这一句话是由心而发。

他不承认,又有谁敢相信强大到可怕的九重天帝尊也有他恐惧的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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