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
白虹仰头望天,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早在相遇之初,我便将剑心交给了他,他一直小心珍藏着,哪怕身死,也没有将剑心还与我。”
“难道他只是归还了魂钉与亏欠你的能为?这是他百密中的一疏?”
“他那样谨慎小心的人,布置这么大的局必定是推演百次,算到了每一个可能与转机。他藏着我的剑心,无非是因剑心能控制我的灵魂,只要我的剑心在他那里,我便永远是他的人。你看,他这个人多自私啊。”
他埋怨玄难的时候如果没有嘴角上翘和语气中难掩的甜蜜,说不定虞扶尘真就信了这鬼话。
不过他也欣慰着白虹能早日走出阴影,为玄难布下的局慢慢收尾,或许这也是那妖僧早就算计好了的,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啊。
“听你这么说,我就想赠你一件东西了。”
在乾坤袋里翻了一翻,虞扶尘拿出一只由玄铁铸成,还染着斑驳血迹的面具,正是他从步音楼手中得来的风长欢的旧物,吹去了上面沉积的灰尘,交在白虹手中。
“作为行刑人,行于暗夜之间,怎么能少了这个。”
“看起来很有故事。”
虞扶尘点点头,“没错,的确承载了一对杀手师徒为彼此付出的过去。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它属于你了。”
至此,虞扶尘心里还有个疙瘩。
好不容易说服步念安投靠雪霭城,要是白虹执意为难他,是否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顾虑只是多虑,白虹本性温和,并无戾气,即使是对曾利用逼迫过他的步念安也没有怀着恨意,反倒是见了他就坐立不安的后者心虚了。
“折舟……”
“不必对我抱歉,或许从前身为白折舟时,对你的行径的确有过不满,现在我恢复白虹的身份,过去那些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你该对苍,该对白清寒道歉,而不是我。”
白虹用绷带缠绕着脸上的伤口,面无表情说着这话,让人将信将疑。
见步念安有些茫然,白虹指着仙境所在的极北之处,叹着气。
“你几次陷白清寒于不义,为他留下一生难解的痼疾,合该你在此长跪赎罪。而苍长眠昆仑,我虽毁了寒谷,仍可依稀辨出他埋骨之处。步念安,我留你性命,代价是此战过后,你为他守灵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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