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守在床边,用浸了温水的棉布擦着白清寒额上的冷汗,对此前之事似乎毫无察觉,这也就更便于虞扶尘行事。
看着墨千临的伤势已基本处理好,虞扶尘对得了半分空闲的一葵祖师悄声道:“祖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对他的怀疑毫无察觉是不可能的,一葵祖师是个精明人,瞥了一眼还不知情的风长欢,与虞扶尘对视一眼,起身出门。
气氛尴尬的有些诡异,虞扶尘礼节性对墨千临一笑,交代他要好生休养便一同退了出去。
直到这时他还在斟酌该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唐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一手感情牌,先以明斯年作为开场。
“一葵祖师,听闻微之的长剑已经大成,现在他可是修界为数不多集疗愈与攻击与一身的修士,这可是得益于您教导有方啊。”
提到那人,一葵祖师的态度有了些许缓和。
“这话要是让长欢听了,他可就要伤心了。”
“哎,怎么会呢,您是在最茫然无助时救了他,陪伴他走过童年阴影的长者,在他心中,无人能取代您的位置。”
“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还在装傻,愣是不走虞扶尘给她铺的台阶,果然是位棘手的人物。
虞扶尘端着礼貌的笑容,临危不乱。
“在表达我的意思之前,可否先向祖师询问一下西君的状况?”
“白清寒受巫山渡控制已久,毒药沉积体内,至少半年才能恢复。想必是巫山渡用了扰乱他意识与心智的药物才会让他陷入癫狂,只要断绝药物侵蚀脑识,药力退去自会好转,只是需要多久还没有定数。”
“那么一葵祖师可知西君患有心疾这事?”
“他天生心脉残疾,自小就有这毛病,还曾多次到桃溪涧求医,老身怎会不知。”
“可西君心疾如此严重,方才祖师却只字未提,我大胆猜测连桃溪涧祖师也不能医治的顽疾,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种病?”
一葵祖师这厢还没回应,倒是暗地里偷听的人身子一抖,似乎就要冲上前来辩解了,好在虞扶尘很快改口。
“当然,这种可能只是假设,空口无凭,冲撞了祖师还请见谅。”
他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一葵祖师何等精明,这个时候要是再装傻可就愚蠢了,于是沉声反问:“何时发现的?”
“在我一乍步念安成功时。没有道虚真人相助,我们营救西君的行动也就不会这么顺利,可堂堂医宗都无法根治的顽疾,追了一圈掌握缓解病情的妙法的关键人物竟然又回到凌雪宫,这不是太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