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握拳,捏的骨节作响,在崖边站了很久很久。
他面对深渊,知道自己若是头也不回选择前行,定会坠入谷底跌得粉身碎骨,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考虑那个人的未来。
白清寒狠心扼杀了情爱的萌芽,决然走下高崖,向墨言臻辞行欲回北地接管门内要务。
那时墨言臻以他身子未愈为由婉拒了他的请求,这是天刀宗主的关切,白清寒却之不恭,执意要走就显得不知好歹了,思量之后决定还是暂留些时日,待伤势彻底恢复再走就合情合理了。
看不到墨千临的日子里,白清寒属实有些烦闷,却不知那种抓心挠肝的煎熬从何而来。
而避在山里的墨千临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捧着刀诀整天唉声叹气,胡思乱想琢磨着那人到底为何对他如此冷漠。
“是衣叔想起了以前的事?没这么快吧……难道是讨厌我了?我应该没招惹他才是,那天早上他喝我送去的莲子羹时还好好的,怎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心事复杂的他毫无悬念的在修炼刀诀的过程中走火入魔了。
八脉逆转,九阳入阴,险些丧命。
白清寒万万没想到随着初夏第一朵莲花暗香而来的,是有如五雷轰顶的噩耗。
堂堂天刀宗主竟不顾身份跪在他面前,低头恳求他出手相助。
“道玄,犬子练功不幸走火入魔,他平日是顽劣了些,诸多得罪之处,墨某在此替他道歉,墨某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若有什么不测,墨某该如何是好,还求……”
“不必求,令公子乖巧懂事,深得我心,就是不论墨掌门对我的恩情,我也会尽力相助,墨宗主快快请起。”
无意中说了深得我心这话,精明如墨言臻,怎会看不出他掩藏心底的秘密。
不论被强加多少声名,说到底此时的白清寒还是个少年,会动情爱的心思再正常不过,因此墨言臻并未挂心。
可在见到墨千临七窍流血,几近癫狂的惨状时,白清寒就知道他把事情想的太乐观了。
他本不是医修,若说有什么能助人恢复的法子,便是自身灵相能够疗愈旁人灵性的缺口,但论及深入经脉的伤势仍是束手无策。
“墨宗主,令公子的情况,恐怕道玄无力相助,还请墨宗主速速将他送往东海医宗。”
“来不及了,情况不得解,恐怕不出三个时辰他就会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