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与风长欢接触过的自己也会发病,又间接传染给别人,见步音楼前来寻他,明斯年忙摆手阻止那人靠前。
“有话便在这儿说吧,可是发生了什么?”
步音楼面露难色,“玄难发病了。”
“什么?!”
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被毒害的人竟是那个看似不正经的妖僧,明斯年立刻随步音楼去寻人,见玄难也是吐血不止,便知形势不遂人愿。
白折舟心急如焚,奈何受了内伤的他无力为那人缓解伤势,全然不顾那人呕出的血污染脏了白衣,抱着那人便冲进房内。
动静惊动了内院避难的百姓,少数几人见了玄难的惨状立刻传开,一时众议纷纷,闹的人心惶惶。
好在这时玄难还有意识,他运转内功平复体内伤势,颤抖的手吃力地揪住白折舟的衣角,似是想说些什么。
“你……白……”
“高僧不必多言,你只需安心养病,其余的都交给我。听到了吗,我不许你有事!”
玄难笑笑。
以前他不知情为何物,笑看痴男怨女爱的要死要活,只觉可笑。
如今将死,他却感受到除伤势外更牵绊他,让他痛苦,让他窒息的痛楚,是由心而来。
“玄难!你别笑嘻嘻的!你能活又何必找死,清醒一点!!”
温和如白折舟也要被他这性子气死,揪着他的领子把人从床上拖起,就差左右开弓浇盆冷水逼他清醒了。
玄难模糊的视线难以聚焦,好不容易看清他的神情,却是被吓了一跳。
他第一次见到眼眶泛红,悲愤交加的白折舟,咬牙切齿瞪着他,憋着一腔怪罪他的话却不肯说。
温柔似他,又怎会对人恶语相向。
玄难擦去嘴角的血,想拍拍那人作为安慰,发现自己两手沾满血污,在僧袍上蹭了蹭,还不干净,只好作罢。
他想说:无需担忧,小僧有妖邪功法作为根基,绝不会死于这种雕虫小技。
话到嘴边,被涌出的血流堵在喉中。
他说不出……也做不到。
“玄难!玄难!!你别吓我,我不碰你了,你别死……别死啊……”
白折舟手忙脚乱把他抱回床榻,再次求助于明斯年。
东海医仙叹了口气,抽出玉笛正要把人打发走,就听门外一阵骚乱。
白折舟闻声出门,却见虞扶尘挡在门前,弹弹手指打退一群民众。
细看这些百姓手里拿着铁锹镐头,脸上还蒙着厚布,哆哆嗦嗦靠前,明显是在害怕什么,又不得不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