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多久了。”
“没死,也没活。”
玄难伸了个懒腰,自林中跃至那人身前,双臂环胸绕着人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而后停在碑前。
“现在把他带回花海,或许还有复生的可能。幽冥鬼瞳被他以易回术转给了自己,小僧以为就算是为了私欲,您夜帝御天印也该将他带走才是。”
“哦?”
“旁人看不出的事,别以为能瞒过九重天,莫说是风知难,就连当年的法华君也没有裂天的本事,分明是你自己干了这档子事惊动修界,不巧让他背了黑锅,把他带回去能给九重天一个交代,更能挡住修界悠悠众口,百利无害的事,您御尊主会错过?”
彼时的御天印将掌心悬于坟前,五指发力扣紧,随着一声巨响,坟包中倏然探出一只沾染了发黑血痕的手。
“他死状如此凄惨,你们居然也不把他洗洗干净。”
“谁敢碰虞行止冰清玉洁的师尊?来日他长天君的意识苏醒,被他想起小僧曾对风知难上下其手,那小僧还能留得命在吗?”
从死亡中被唤醒的风长欢以双手挖开盖住周身的厚土,以僵硬的四肢从墓穴中爬出,歪头看向面前二人,已然失去本有的魂魄,成了只会听从御天印掌控的活尸。
“要从鬼域寻回一人魂魄可不容易,你这秃驴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在那之前,他还要噬取众生之血才能复生,着实让人头疼。”
御天印俯身抬起跪伏在地的风长欢的下巴,与一双无神血眸对视的感觉并不好受,索性摸摸那人的头,放他自行下山去了。
玄难问:“现在的他还有意识吗?”
“这谁说得准,若是不久之后佛宗得了山下凡民被妖魔屠戮的消息,便说明他丧失了理智。要是真的成了行尸走肉,莫说是风长欢,就连法华君也按捺不住嗜血的冲动。”
“在复生他前后,御尊主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便是让玄机塔说服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九梦君,以镇压之名收容风长欢数年,待得时机成熟再将他放出,为我所用。”
说着,御天印张手,自他掌心飞出一只灵力化成的艳色蝴蝶,扇动着翅膀,缓缓飞向远空。
“裂天一事是本君操之过急才害死了他,这个人情得还,但为保他与虞扶尘,乃至后来的长天君能与本君统一战线,还是不得不做些亏待他们的事,比如……让他们反目成仇。”
玄难苦笑,“御尊主真是阴险又狠毒,小僧自叹不如。”
“那又如何?该是让九幽花海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在那之前……”
能否复生归来,就要看某人自己的意志与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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