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介摸摸头,看看神智不清的虞扶尘,又望望神色恳切的风长欢,本不愿插手师徒二人的私事以免惹祸上身,斟酌过后,还是认定保持沉默对任务有益,便选择保持沉默。
他对风长欢比着手语:“需要救你离开这里吗?”
可惜从前风长欢的手语都是随性而为瞎比划,看不懂他表达的意思,便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你们的任务不只是暗杀夕月,带着我只是累赘,万万不可让他发现此事,否则只会徒增麻烦。”
“你又瞒得了几时?他本就恨你对他不够坦诚,到时心结更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自有思量,当务之急是要让他恢复。慕夕月对我有留手,他体内余毒尚未解清,被遏制的行动力不足以完成任务,你们须得找到一人……”
那人在掌心写下的名字令宗介难以置信,几次抬头与人对视,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什么。
两人无声交流许久,虞扶尘闷哼一声拖着难以动弹的身子蹭着栏杆,见他这般,宗介便知不能再耽搁,忙打开牢门囚锁,架着虞扶尘出门。
“你等会……等会,我师尊还在里面……”
风长欢识相的伸出一只手来摇了摇,“不去不去,这儿伙食好,炸肉圆子香的很,等你完成任务再来寻为师也不迟。”
还煞有介事的吧唧着嘴。
不等反应迟钝的虞扶尘辩驳,宗介就把人带离了地牢。
听着脚步声渐远,耳畔残响化为虚无,风长欢抚着自己空洞的左眼,长叹一声。
不是确信,是毫无悬念,他的小野狼得知真相后定会大发雷霆,执意如此只会是向他们的决裂更进一步。
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可当所剩不多的温情一点一滴消磨,心中除了失落与难过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风知难啊风知难,死过一次的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被带离地牢的虞扶尘四肢麻木,眼神迷离,一路被宗介半背半拖到深林。
此时已是子夜,路上难见半个鬼影,虞扶尘拍着他毫无知觉的脸颊,大着舌头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我师尊还……”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关心外人?”
“他是我师尊,你才是外人。”
许是这话激怒了虞扶尘,见宗介并没有出手救人的意思,虞扶尘更是心急,转头便要折返回地牢,哪成想回身就碰上了被斗篷遮盖面容的一人。
“身染剧毒还敢四处走动,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此人身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冷意,与毒物甚是相似。
除了先前打斗中重伤他的慕灵犀外,虞扶尘不作他想,张口还击:“你这种卖屁-股求荣的人有资格说我吗?”
“劝你还是有能力自保后再想如何救人,我的帮助是要索取回报的。”
不等人拒绝,慕灵犀便放出毒蛇咬在虞扶尘脖颈。
后者动作迟缓,来不及躲闪,慢了好几拍才扯下那毒物,竟是条白的惹眼的小蛇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