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十三年了。”
“嗯,十三年了……对不起,放你一人流浪这些年,是师父不好。今夜是你弱冠之日,师父要对你说声抱歉,总是将我的期冀强加于你,而忘记我们本就不该分离。虽是已死之身,但有幸与你重逢、再续师徒情义,往后便是同心同行。今年生辰,往后每一年生辰,为师都与你一起可好?”
如果不是惊人的木盆横在二人之间煞了风景,虞扶尘一定会感动到垂泪。
他从那人手中接过汤面放在一边,见风长欢没有拒绝,便将人拉在怀里,小心翼翼在他额头落下轻吻。
他已是青年体型,比起师尊还高出许多,稍稍俯首便轻而易举吻住了他。
万幸,那人是接受的。
“小崽子,长得比为师高了就要居高临下了。”
“怎会?只要师尊想,我永远是你的狼崽子。”
虞扶尘微微屈膝仰望风长欢,刻意的举动更让后者感到屈辱,哼了一声便要走,他又嘻嘻哈哈的拉人:“别啊师尊,说好一起的。”
玄难带着他的新跟屁虫白折舟出来觅食的时候,恰好看到这幕。暂且不提为何这碗面会有洗脸盆那么大,只远远望着就足以让玄难垂涎三尺了。
“啊……好饿,小僧也好想去凑热闹。”
白折舟不解:“多双筷子的事,圣僧何必纠结?”
“你是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风知难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他是个弃婴,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十五岁那年,他拜别佛宗孤身下山,如当初被虚云老和尚收养那般捡了虞行止这个徒弟,于他而言便是新生,如此想来,他们一起过生辰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玄难解释的不厌其烦,兴致盎然,正要往下再讲他们之前的风花雪月,就见酒足饭饱的二人都是脸颊通红着尴尬相视。
好么,这根长寿面一人咬着一头,可算吃的见了底,谁也不好先咬断,眼看着嘴就要碰在了一起,让人血脉贲张。
这下玄难不吱声了,比他自个儿抱了美人在怀都激动,死盯着那截儿越来越短的面线,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亲啊……快亲啊!等什么呢这是……”
“圣僧,你这样不大好吧……”
玄难被他唤的心花怒放,却也不至于晕头转向,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不必这么见外,和他们一样叫小僧玄难,或是妖僧都成。”
“但我深知你的能耐绝不止于此,这声圣僧,你当之无愧。”
“说得好,但小僧还是不能替你解除禁咒,这是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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